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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小半夜不能寐了好些天，就昨晚不謹慎睡著了，能夠小子的知己比來有點累……”李素猶自嘴硬，冇體例，不表示一下知己受煎熬，彆人還會覺得他冇長知己呢，實在有的。

“下官李素，拜見長孫……”

這話說完，在場的君臣皆現黯然之色，李世民抬頭吸氣，眼中淚珠盈眶，長孫無忌，李績皆點頭不語，沉重感喟。

遠處黃沙滾滾，灰塵飛揚，侯君集所部中軍已至，跟著令旗揮動，中軍喀地一聲全數停下，黑雲般密密麻麻的將士在飛揚如黃霧的沙塵裡若隱若現，勁氣淩人。

李世民指著李素笑道：“諸卿且看，此子恰是造出震天雷。助我大唐王師光複鬆州的首功之臣，涇陽縣子李素，年僅十六歲，倒是可貴一見的少年英才。”

城門內的一片高山上早已搭好了一塊台子，數十名仙顏舞伎戴著鐵製麵具，一手執劍一手執盾下台，激昂淩厲的樂聲響起，舞伎們揮動著劍和盾，在台子上不斷變幻著行列，進退，劈砍，身軀搖擺，台下跪坐著一排歌伎，跟著樂聲的節拍俄然吟唱起來。

“是是是，小子拜見長孫伯伯……”李素從善如流。

程老匹夫很對勁，充滿了萬馬軍中活捉敵酋的快感，把李素拎到李世民麵前後乃至意猶未儘地持續拎著他，當著君臣的麵繞場一週，李世民長∽■，孫無忌李靖等人皆含笑點頭，相互交頭接耳，彷彿在對程老匹夫此次捕獲的獵物評頭論足……

昂首眼一掃，發明李世民和中間幾位重臣笑吟吟地瞧著他。李素倉猝見禮：“小子……下官，……臣李素，拜見陛下，拜見各位大人，各位老帥……”

“老夫殺了一輩子人，知己從冇累過，個小慫娃子倒累了，你這臉皮啊，是個混文官的種！”程咬金抬眼朝步隊前麵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等人瞄了一眼，道：“剛纔陛下把你抽阿誰監丞的事情跟老夫說過了，抽得好，不平管束的東西，不抽待怎地？大丈夫該斷則斷，你個小娃子的脾氣很合老夫的胃口，不過麼，傳聞阿誰姓楊的監丞跟長孫無忌那老匹夫有點乾係，你抽了監丞不打緊，就怕長孫老匹夫把這事記在內心了……”

中間的程咬金神采不善了，很明顯，五步倒這個粗鄙的名字就是他這個殺才取的，重重一拍李素的肩，哼道：“還不與你長孫伯伯見禮，哼。名字再刺耳，也是程李兩家的買賣了，既然是買賣，可冇有白送人的事理。”

沉痛的氛圍裡，城門外蹄聲隆隆，侯君集所部騎營前鋒已至明德門外，在將領的號令中，五千精騎同時翻身上馬，隔著兩裡遠便用刀戟橫拍著胸前的板甲，暴喝出聲：“大唐萬勝！萬勝！”

歡樂的氛圍因程咬金一句話而變得沉痛，李素悄悄看著君臣們的神采，心中出現龐大的感到，光陰沉寂以後，那些曾經波瀾壯闊的畫卷被上天緩緩捲起，江山的天空變得明朗起來，而曾經洗刷這片天空的將軍們，已經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