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該死的時候[第1頁/共5頁]

“這個不忙，跑了的那幾個，跑不掉的。”

“大老表如果給你一片地，必定是種田妙手。”

聽到這個，伍定山頓時咬牙切齒起來：“我恨不得吃了黃世安的肉！！”

“我……要死？”

“嗯。”

當年的下田，早就不可了，荒成了樹林子，冇了曾經遴選石塊，翻修田埂的陳跡，現在的坡上小徑，現在的林中小道，也許就是當年他爺爺，好不輕易用開山刀、工兵鏟清算出來的。

“對。”

本來還是很鎮靜的伍定山，吸了兩口煙以後，對勁地點了點頭：“王委員的煙，不錯哦。”

“你安放心心的上路，也算是作歹平生，留一點善緣。這裡的人，除了做事手黑的頭子，都能活，剩下的，該跟你一起上路的，一個月後，一起死。罪不至死的，就老誠懇實改革，修橋鋪路開溝挖渠，總有矯飾力量的處所。”

王角點了點頭，“實在你說甚麼都冇用，死必定是要死的。但是我不能讓你死的稀裡胡塗，如果然有投胎，鬼域路上，你也要做個明白鬼，不能做個胡塗鬼。你當然是罪有應得，作歹多端就應當死，這是天理，對不對？”

“講大事理，你一個匪賊，聽也不想聽，以是我就說一些你能聽懂的。論氣力，安仁鎮也好，平陽戍也罷，在我麵前，不值一提。比來在贛南名譽很大的‘郭雀兒’，是我的保鑣；南昌城割了陶渙耳朵的張延魯，是我的幫手；你們本地永興煤礦的老闆‘安陵散人’，是我的長輩。我要碾死黃世安，跟碾死一隻雞冇有辨彆。”

但是現在，此時現在，伍定山竟是感覺，這就是他該死的時候……

王角又抖了一支菸給他，伍定山直接張嘴接著，然後叼著煙說話，眉飛色舞：“我們寨子下來，本來另有五家，厥後‘殺良冒功’死了很多，就絕了嘛。不過地都是好地，燕子壩過來一片，如果開一條溝，就能灌溉七八百畝地。梅花壟能夠引水，下田能開到‘鵝公頭’去，這一片，彆看是山，種點生果蔬菜，還不錯嘍！”

“這類話呢，冇需求講的。”

“既然你們想要地，那就簡樸了，想要地，就過來備個案，登個記。該造冊的造冊，該署名畫押的署名畫押，對不對？”

話說到這裡，伍定山眼睛一紅，給王角跪了下來：“王委員，能不能給一條活路，我真的……我真的不想死。”

伍定山想說冇那麼輕易，那些收租收分攤的老爺、長官們，如何能夠悄悄鬆鬆承諾？

“有了，兩個孫孫，一個拜托在了茶陵，一個跟著他爸爸去了攸縣。”

“但是……”

“我的孫孫，能在這兒……讀書、寫字？”

伍定山像是宣泄一樣，咬牙切齒地說著。

“……”

“委員，我孫孫如果在這裡讀書，彆人說他是匪賊的孫孫，兒子，如何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