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建言[第1頁/共2頁]
前麵十二條父親都“欣然嘉納”,前麵兩條倒是“固辭數次”,等母親、李睿及百官連番上書,才“勉為其難”地從了,倒是帝、後一同都加了兩字尊號,是為聖文天皇和聖文天後,又下詔定封禪之禮,卻以母親為亞獻。
第二件事,便是我的課業。若按軌製,我與李睿的課業都是違例的——他是未結婚而出閣入弘文館就學,開了府,有王傅、友、侍讀、文學、祭酒等僚屬幫手卻還常常留居宮中、同我一道上課,我則是本不該如皇子般就學,卻從小便從李睿的侍講、侍讀、侍文和侍書上課,學的也不是甚麼婦德內則,而是《急就章》、《文選》、《老子》,偶爾也跟太子或李睿一道去聽五經講學。邇來母親命苗神客、劉禕之等人教誨我經史,他們兩人替我安排的是先《孝經》後《論語》,雜以《詩》和《爾雅》,母親卻命我雜學《春秋左氏傳》和《國語》——這些都是國子學中所規定的大小經籍,通二經者便能夠授官,以現在的常理而言,本不該是我這小女孃的課業範圍,但是我既在內宮,除了母親,誰也管不著我,一貫倒無大事。現在來了潮,卻統統又分歧了,好幾個宗室命婦都上書勸諫,母親拗不過她們,便在我的課業中插手了內則內範,我本來在貞觀殿的偏殿從學士們就學,這幫多嘴多舌的大臣們卻想叫我留在內宮接管教誨,最後還是母親說後宮不便利學士出入,特地在集賢殿內辟了一間小院,內設簾帷,命我在簾內學習,侍書們在簾外教誨,出入有儀仗掩蔽,上課時豐年長女官領宮人二人以上、內官丞一人領內官二人以上、儀衛二人以上,我才得以名正言順的學習經史。父親見母親如許鎮重,也不知從哪來的主張,規定我也要如李睿普通,每旬一試,至一經學完另有升學試,測驗不過,酌量有罰。
第三件事,則是我的月例供應。倒不是說疇前宮中敢剝削了我的東西,隻是自這一回今後,送來的物件明顯比之前要更精美、更豪華了。特彆是尚方局送來的衣裳,疇前另有很多粗看上去男女不大清楚的格式,現在送來的倒是各色大褶大花的裙裳,鑲嵌紋繡,唯恐不敷富麗,衣衿也開得低了很多。母親又叫人分外給了我很多金飾,並法著李睿的“紙筆書墨錢”給我設了一項“脂粉錢”——我們這兩項用度都由母親身皇後的分例中出,並未曾顛末藏省,外頭無權過問。傳聞脂粉錢這一項隻得紙筆錢的三分之一,以此推斷,母親每月暗裡補助給李睿的錢帛數實在驚人,李睿倒也未孤負母親的希冀,拿著這錢出去交友世家文人,編書獻經,忙了個不亦樂乎。太子剋日因父切身子好些,上表固辭了監國之任,每日隻在東宮讀書習字,兼領東宮屬官注《後漢書》,風頭反倒不及李睿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