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朋友[第1頁/共4頁]

我不料她如此斷交，心中那股蠢蠢欲動之情如熱鐵上被澆了冰水——那熱鐵如有感受，必然痛不欲生，便如現在我的心普通——麵上還隻能強笑道：“宇宙之大，無奇不有，這處所若真存在，那必有它存在的事理，如何就說到綱常倫理這些大事理上了呢？”

我見她神態，倒是坦白敬愛得很，也抿嘴一笑，道：“那個不要屙屎，屙了莫非還怕人說？走，我們打球去。”快步便往回走，獨孤紹一步跟上我，邊走邊看著我笑，我奇道：“十六娘在看甚麼？”

崔明德不睬她，隻向我道：“酒有些多了，我去換衣。”起家走開。

我突然一驚，腳下一頓便站住不動了，獨孤紹笑道：“二孃放心，崔二嘴最嚴實，那張四娘也是知情見機之人，不會隨便彆傳的。”

現在民風固然開通，靠近的女兒家之間拿婚嫁之事打趣並不在少，可那毫不是能夠當著教坊曹署和“客人”麵說的話，韋歡一貫是最曉得分寸的，本日卻頻頻講錯，實在有些不平常。

承平：給你出嫁奩，給你的這個嫁奩到時候也是要搬去我家的，這波不虧。

張四娘見她走了，頓時也辭道：“白日喝酒，似不宜多，妾飲了這麼久，已是不當，請公主寬此一回，下回進宮，再為公主舉舞。”

獨孤紹對我眨眨眼道：“我渾家皆是軍漢，在家鹵莽慣了，一時不察，說順了嘴，獲咎，獲咎。”說是獲咎，實在殊無抱愧之意。

我道：“兩個溫溫輕柔的女兒家在一起不好麼？不要那些肮臟兒郎，行事那麼鹵莽，冇一點韶秀之氣。”

我氣得神采發青，一頓腳便駁她，獨孤紹早拉住了我，從旁笑道：“酒菜間談笑的話，當不得真，我家那老兵喝了酒，還常說本身宿世是頭老虎，造了殺孽太多，以是這輩子才合該無子——都是打趣罷了，打趣。崔二，你去哪？”

我便端了酒起家，漸漸踱至中廳道：“總之那邊冇有男人，國中高低，都是女兒家，結婚的，也都是女兒和女兒結婚，絕無男人插手…”

世人皆不知是何典故，都來問我，我溜了韋歡一眼，清清喉嚨，道：“我傳聞極西方有女兒國，那邊隻要女人，冇有男人…”

我那點謹慎思又模糊地動亂起來，想再嚐嚐她，除了嫁奩，又不知該如何引發話頭，考慮未決，獨孤紹與張四娘已經換了衣裳出來，兩人又來謝場，我眸子一轉，命人替她另加一席。教坊中人奉召，要麼不退席，要麼伴坐朱紫之側，我們都是女娘，又是在宮中，天然不大好做那伴坐之態，故宮人們底子就未替她設座。

我不由自主地又去看她，她正舉杯喝酒，兩眼定定盯著酒杯，並不肯向我這邊看，方纔那句無人介麵，便也如未提過普通。這毫不是一個剛向我開了打趣的人該有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