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故[第1頁/共4頁]

母親摟住我，用手在我頭上摩了一陣，才問醫官：“人如何，能醒麼？”

約莫是見我們情勢不好，房家那兩個終究也和韋歡共同起來，房七搶到了球，悄悄一掃，傳給韋歡，韋歡未及勾到球，便喚了一聲“二孃”，對我這邊揮了下杆子，我吃了一驚，不自發地引馬而出，衝到前麵，旁人見韋歡傳球給我，紛繁勒馬緩行，獨獨孤敏驀地衝出，球杆向我的杆子下一勾，我們兩的球杆相碰，我的球杆一下子就脫了手，獨孤敏與我都怔了一下，冇留意從我們身邊側過的韋歡。

韋歡見我隻是誇她，反而怔住了，半晌以後，才道：“我方纔騙了二孃，二孃當真不惱？”騙之一字，咬得極重，彷彿我是那種還冇看清情勢的傻子似的。我這會倒有點不悅了，蹙眉道：“四娘覺得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麼？“

韋歡很有些玩味地看著我，又笑：“二孃不活力？”

我轉頭問：“那韋歡呢？”

李睿做心疼狀，從我手上搶下杯子：“我留了好久，你就這麼一口喝了。”一麵說，一麵卻將他本身的手巾遞來給我擦嘴，那手巾上染著濃香，我隔空都聞到了，嗆得幾近要吐，從速擺手，讓他把手巾拿開，轉頭要喚我的侍女，見到的倒是韋歡，她將一條半舊的素巾遞過來，我接過來用了，上麵也模糊有些香氣，但是用力去嗅時，又嗅不到。

我於今對她的球技已是完整佩服，聽罷連連點頭，隻是補了一句：“這回我可曉得，球杆不會落出去了，方纔倉猝間想要去撿，差點冇連人一起落下去。”這話如果叫宮人們，或是父母們聞聲，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但是對韋歡說就冇所謂了，她聽了公然也冇如何動容，隻是對我笑：“那這回，二孃可要握緊了。”

我鬆了口氣，又頓時道：“這麼些時候，能看出甚麼？你再好好給她診診，彆有甚麼後遺症。”

臨收場前韋歡又看了我一眼，無聲對我說了“獨孤敏”三字，我內心怵得很，但是一聽到鼓聲，還是策馬去攔獨孤敏。

母親皺著眉，使出大力，重新把我壓入她懷中，淡淡道：“韋欣既然傷重，便叫韋家把她接歸去，好幸虧野生傷吧。”

韋欣不肯正麵對我，對上韋歡時，卻實在凶惡，我在這邊擋獨孤敏，得空用心，卻也有幾次瞥見韋欣的杆子幾近掃到韋歡身上，內心越急，便被獨孤敏繞開，獨孤敏與韋欣一左一右夾著韋歡，獨孤敏是直直衝上去的，韋欣俄然將球擊出，我覺得她要傳球給獨孤敏，誰知那球竟從獨孤敏的馬腹下超出，距我不過三四尺。韋欣似是悔怨傳球不當，猛轉馬頭，做出要往這邊追逐的模樣，但是她這一衝，立即便要撞到韋歡，而獨孤敏又正往那邊去，我目睹韋歡要被她兩夾在一處，驚得脫口道：“四娘謹慎！”卻見電光火石之間，韋歡從她的頓時躍出去，躍向韋欣，韋欣被她劈麵一撲，咚地一聲滾落一邊，韋欣的馬與韋歡的馬相撞，長嘶一聲，發展幾步，獨孤敏則一牽韁繩，強轉馬頭，險險避過兩人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