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道破()[第1頁/共4頁]
我慢慢道:“都是藐小事,你冇留意,也是料想當中。”款段前行,獨孤紹催馬跟著我道:“你本日怪怪的,是有苦衷?說出來,我或可替你分憂。”
母親哈哈大笑:“都是小女兒話,我可要將這話記取,等你嫁出去了,再回看這話,不知會不會羞慚。”一麵說,一麵卻輕柔地拍拍我,親領我去更了衣,替我挽了髮髻,牽著我的手送出殿外。
我冇有接話,隻是還是看著崔明德,她還是那副淡淡的神采,連說出來的話也淡淡的,帶著一股天然與世隔斷的冷酷氣:“你自幼學《韜》《略》,十歲庭前論陣,十五能寫軍策,自創私語為部曲戲,連你父親都不得此中要旨,卻連這一兩句話都聽不懂麼?”(晉-江獨家)
崔明德抬眼看獨孤紹,獨孤紹訕訕隧道:“你們說你們的,我到門口替你們等待。”起家要走,我叫住她:“阿紹留下罷。”
被母親這麼一說,我倒是垂垂想起來這位表兄,他大名為博,表字泰之,的確是個漂亮人物,且平日脾氣又暖和,極得女娘們喜好——但是任他再豐神漂亮,名族累葉,那也不是我的心上人。
我悄悄地看著她們,看著獨孤紹垂垂有些不安的眼神,再看看崔明德始終麵無神采的臉,心內一字一字考慮過,才抬了頭,悄悄道:“二孃昨日勸我,說‘兩個女兒家之間如果要好,偶然便會生出那不實在際的懵懂心機,自發得不平常,實在都是小兒家打趣,作不得準的’,我歸去想來想去,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不實在際的懵懂心機’到底是甚麼,以是本日特地想來問問二孃,這心機到底是個甚麼心機?若真是小兒家打趣,為甚麼又要這麼慎重其事地叮嚀一句?二孃對這些事知之甚深,是不是本身有過切身經曆?”
獨孤紹道:“內裡隻說罰了你的宮人,冇提她的名字,我想也不是甚麼大事,就冇留意——如何,莫非此事還鬨得很大?”
與太子妃難堪的家世分歧,我那位駙馬出身極其顯赫——不但是滎陽鄭氏,天下名族,還是我的祖母,鄭太後的從孫,光祿卿、駙馬都尉鄭明遠與父親的同母姊歸德公主之少子,父母皆於三年前薨逝,現在隻要一個兄長和一個長嫂在。
我還是眼紅鼻酸,眼淚卻漸漸止了,低著頭,慢慢道:“世上嫡親,無過於爺孃,駙馬再好,兕子心中最親重的,也隻要阿孃和阿耶。”
那門上的人因見我腰金衣紫,從人亦都穿著斑斕,倒不敢怠慢,躬身答道:“四娘子家中來書,說有事相召,已於今晨乘車回京去了。”
手微微一抬,自婉兒手裡接過巾帕,替我拭去臉上的淚,淺笑道:“就算嫁了人,兕子也還是阿孃的女兒,日日進宮,朝夕相見,與現在冇甚麼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