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宮[第2頁/共3頁]
這頓飯用得極其艱钜,幸虧我餓過了頭,東挑西揀地吃幾口,也就放下了筷子,風俗地昂首看母親,卻見母親也正看著我淺笑。
父親苦笑道:“也不是特地瞞著你阿孃,隻是她此人啊,心太小,你們阿兄可貴編本書,她瞥見了,也要嫌這嫌那的。唉。”他搖了點頭,想說甚麼,到底冇說出來,隻是揮著袖子說:“算了,你們兩個,說了也不懂。去吧,自去玩罷。”
李睿把我駁斥了,本身重又歡暢起來,一麵催著人去問了處所,一麵又給我出了個主張:“兕子,你如果親身上門,動靜太大,不若扮成個小內侍,就說是長樂公主給她們犒賞,暗裡裡再與她們見一見,豈不是好?”
我啞口無言。
父親歎著氣搖點頭,指著李睿說:“不是同你說了,不要甚麼都奉告你阿孃麼?你如何這麼傻?”
李睿不由自主地就去摸了摸他的嘴角,果不其然地再次讓步,而李睿一旦帶我出宮,放我伶仃分開後,我便在頓飯工夫內輕鬆支開了那些禁衛,隻帶著兩個宮人,騎著大毛驢,溜漫步達地往南走。
我赧然點頭,道:“我先叫人去探聽一下?”
李睿本日不但接了旨意,還被正式批準參與朝議,不是朔望日的大朝會,而是常朝。傳聞父親還承諾他,倘若他在弘文館表示好,便給他授個官做做。這廝實在誌對勁滿,去紫宸殿的路上滾滾不斷地與我講起他本日的見聞——新選的代王文學乃是登製舉後又登博學宏詞科的才子,還曾做過太子校書郎,其人溫文秀雅,言辭清麗;代王諮議乃是久曆處所的良臣,傳聞來長安守選不過一年,卻已申明鵲起,不管勳貴、翰林,保舉之人已不下五數;代王友是世家後輩,活潑風趣,美姿容,豐儀表,有魏晉之風;代王祭酒是土生土長的長安客,城中統統街道裡坊,他都瞭如指掌(李睿說到這時,神采非常鄙陋)。李睿信誓旦旦的包管,說有了這些賢能之臣的幫手,他這個代王必然越做越強,越做越好,今後必然會青史留名,萬古流芳。
父母以外,另有七八位大臣。除了房遺則、許敬宗和魏叔璘以外,我幾近都隻認得大略的名姓,想起崔明德上的那道書,便冇有如疇前那樣小跑著湊到父母身邊,乃至爬到父親膝頭去,反而徐行徐行,慎重行了大禮。
我還未及說話,李睿已經道:“母親派人來索,我便給了。”
母親身從與父親並稱二聖,便到處要與父親比肩,連朝服的款式也很有幾分男相,冕旒具有,章紋俱全,端坐於上,較之父親更富威儀,宮中都對母親的年紀諱莫如深,便是我也不知母親切當的生辰年份,但我曉得母親比父親要大著好幾歲,平常父親對母親也很有幾分亦母亦姊的迷戀,母親脾氣又較父親剛烈,是以他們兩人一同上朝之時,倒像是母親是天皇,父親是天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