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屬官[第3頁/共4頁]

母親對我如此，對鄭博卻又是另一種態度。駙馬們扈從時本來都是各按家世品級自循參導，此次母親卻特地命令讓駙馬們隨公主之次第侍從，鄭博就如許被打發去了駙馬堆裡，我那群姑父、姑祖父們個個都有五品以上實職，唯獨鄭博一個爵高權輕。我不知他是以如何的表情列在駙馬隊中的，隻知一起直到東都，他都對我既疏離又客氣，一白天除了早中晚三次例行遣人來問我起居，其他時候幾近都不見人影。

宋佛佑幾個是隨我出宮的白叟，對我想一出是一出的弊端已見怪不怪，宋、馮兩個年資高的隻袖手而立，並不說話，幾個資格淺的紛繁擁戴喝采。三名屬官與主事們都怔住了，家令柳厚德品級最高，不得已出來，委宛向我指出宅第中職員浩繁，大半全不識字，剩下的內裡另有很多隻會寫本身的名字，識得簡樸的數字——不是官剛正體的筆墨，而是官方通行記賬所用的簡化筆墨，傳聞“粗陋不堪入朱紫之眼”——叫他們體味這些職司的涵義已是困難，再要背誦，恐怕有些難處。

我看了柳厚德一眼，據他的經曆，他本年已有四十六歲，出身關中四姓柳氏之旁支，在各地縣中做過二十餘年屬官，曆任六曹，還做過驛丞、管過漕運，可算是積年乾吏，宗正寺將如許一小我遴派給我做家令，絕對是看在母親的麵上，但是正因他積大哥到，行事上不免有些推委遲延，又見我是年青婦人，頭次聽我叮嚀，摸索一二，倒也是道理當中。

初到東都的前兩個月，朝中也還是風平浪靜，母親除了動用庫藏為父親立了一寺一觀、按常例選天下高僧譯經抄經、捐脂粉錢在龍門修萬梵刹並大施錢帛祈福以外，並未有甚麼大的行動。天子更立，吐蕃、突厥皆有所犯，但是此時軍中馳名將裴行儉、程務挺、黑齒常之，朝中有劉仁軌，並無大患。

母親下了幸東都的令以後便賜了我一處宅第，選在皇城劈麵、洛水之畔，離上陽宮與宮中都不遠——平常賜第，多數是以舊有冇官之宅重修，母親卻一意要大興土木，是以要直到元月才氣完工，我便趁機賴著母親，跟著她和李旦住進了東都宮中。宮城西南舊有五故殿，現在略加補葺，輪作一片，便是東都百孫院，阿歡帶著守禮、李晟諸子、李彬諸子皆住在此中，我則住在麗春台。

馮世良則道：“背得好、背得快的各自有賞，背不出的重罰，還怕誰不會？”

我將這些人都叫到麵前才發明這題目，迎駕之事外，便又提及府中之事。幸虧疇前阿歡與宋佛佑已擬過章程，我便按疇前在宮中大抵略分了大家差使，情意一動，又讓宋、馮二人與三名屬官籌議著製定一份新的職司總彙和一份公主府家規，俟我看過允能夠後，便頒行府中，務必使職司清楚，大家皆知——說到大家皆知，我便想起疇前在黌舍裡背那些校規條令，心血來潮，又下一令，命府中大家都要背誦並體味此中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