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射禮[第2頁/共3頁]

這以後的頭幾日，鄭博都甚是沉默，他本有幾個同窗朋友，族中亦有幾個熟悉的兄弟，平常雖不至呼朋引伴，三不五時也要出去小聚一次，這些時候卻隻在省中、第中來回，除了隨我去赴了幾次宴以外，並不出門。在家中時，也隻縮在他那一處。

母親笑道：“既是無有不當，如何不見你應對遵令？”

我在公主堆中站不一會，便聽樂聲響起，倒是母親與李旦升中殿禦座——詔令說的是家人親戚同樂，隨便宴席，但是觀本日場麵，撤除穿著分歧、參與之人更少以外，卻與朝會不相高低，有禮官引我們入內朝拜，我班次排在公主最後，拜完起家時才見母親的穿戴，立時便嚇了一跳——母親與李旦俱穿戴天子武弁服，端坐於正中禦座，這武弁服是天子講武、出征、蒐狩、大射時纔有的服色，本日說好的是打獵博樂，如何忽地就變成射禮了？

我得阿歡叮囑，心中稍定，本身在旁回想了一下上回投壺時的行動，手上悄悄比劃兩回，到我投時，公然三箭裡中了兩箭，轉頭自人叢裡去尋阿歡，卻見她正在陪齊國太妃說話，我目光投疇當年，她亦像是心有靈犀普通，微微昂首，兩眼還看著齊國太妃，做當真聆聽狀，手肘卻微微抬起，食指與中指伸開，悄悄地對我比了個“V”字。

李明不得已，伏身下去，朗聲道：“臣嗣齊王明，遵太後令。”

一旦抬出“先帝”的名頭，元軌便冇了體例，低頭應了是，冷靜退歸去，他是高祖之子，尊望素隆，連他都如此，宗室們更是噤若寒蟬，母親見無人再諫，微微一笑，便有禮官宣令，說了一堆套話，大義不過是燦爛祖宗武功，毋忘軍事如此，獨一首要的，便是本日要乘著太後生日，在明德宮北射堂停止射禮，由太後代天子主射，宗親當中，男人行射，女子投壺，示興國度武備之義。

作者有話要說：　　則天OS：我看你們誰敢在我生日當天給我找不安閒，一群渣渣，哼。

這詔令倒不是無先例可循，往年母親生日，若遇年景不好，常常也縮減宴席，並向百姓賜物，但是此次令下得如此俄然，卻也實在是惹人猜忌，不過再是猜忌，已到了這個日子，也隻要服從的份，是以仲春十三大早，鄭博便帶了很多打獵用的鷹隼、猞猁、黃犬，連豢養它們的鷹奴、隼奴、犬奴一道，浩浩大蕩地與我入了禦苑，見凡在都之宗親貴戚，自親王、王妃、公主、駙馬以下，雖分班而立，卻同在一處候見，諸武、諸楊及勳近家之後輩亦在候見之列。

母親說是要臨幸我的宅第，第一去的倒是武承嗣家，自他家出來，方到了我家，我這裡天然盛設筵席，款加接待，她卻也隻坐了半個時候，倒是當場賞了很多物件，撤除平常的金銀器外和布帛以外，另有男女衣衫各十身，並有鷹隼各一，獵犬二頭，踥蹀七事兩套，餘者又有很多男人的襆頭、衣帶，女子的華冠、墜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