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祖母[第1頁/共3頁]

卻惹了李旦的乳母，那老孃們兩眼瞪得如銅鈴普通，低聲斥道：“你是甚麼東西，如何敢怒斥賢人！”

守禮隻顧著和我玩，冇留意李旦在前麵，這小傢夥卻不似守禮那般斯文，看我們不睬他，啊啊叫了兩句，也不知說的是甚麼，卻衝上來，拿著那鈴鐺就對著守禮一砸，守禮怔了怔，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哭還未哭，我忙對他招手：“守禮不哭，到姑姑這裡來。”他便扯了扯嘴，要往我這裡爬，李旦這廝卻又上前，將他頭上一砸，這下守禮便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他兩個乳母在旁急得不了，許是仗著我在，一個悄悄道：“賢人不成如此。”

李旦歪著頭看我，似是不明白我在說甚麼，我稱他一句“賢人”，不過看母親麵上，母親不在，便不睬他，隻對守禮招手：“守禮來，到姑姑這裡來。”

我抱著守禮到前麵，規端方矩地行了禮，李旦見了母親便甚歡樂，自乳母懷裡跳下去，幾步撲進母親懷中，口齒清楚隧道：“阿孃。”

我本來精力好些，聞聲這動靜，又急得冒火——太醫都是跟著母親和李旦走的，連很多急效的藥也是隨時帶在禦前，阿歡在宮裡又不算失勢，一人在宮城裡待著，缺醫少藥，如何是好？忙忙地便派了仙仙以回府察看的名義進城，等了一早晨，卻也隻等來一句“太後不在，宮中不準外人收支”。

我嘴上急得要起泡，在綺雲殿坐立不安地待了半日，方想到一個迂迴的主張，勉強涵養了一夜，次日大早便換衣洗漱，打扮得整整齊齊，去處母親和李旦問安。

打獵的頭三名都是李氏宗親——第一是李明，第2、第三是霍王與韓王之子。武承嗣白搭了很多力量，成果隻落得一匹孔雀羅，氣得摔了弓，坐在那邊喝悶酒，連諸武都是意興怏怏的模樣，隻要武三思還堆出笑，略答允了幾句。

傍晚尚可，到了夜裡不知如何就發了熱，次晨婉兒來看時，已是手足發軟，有力起家，既不知她是甚麼時候走的，也不知母親是甚麼時候來的，隻恍惚間聽母親動了怒，責備跟從的人未曾顧問好我，忙忙地就睜了眼，討情道：“不關他們事，是我本身貪玩，放馬亂跑，受了風。”一想起斛律多寶還是獨孤紹的人，便更著了急，扯著母親的袖子道：“阿孃，我一聽這些事就頭疼，頭疼就好不了了，阿孃饒了他們罷。”

我實在已是有力歡暢，隻能暈沉沉地謝了一句，倒頭便睡，半夢半醒的，也不知睡了多少時候，隻知醒來時天是亮的，睡了一大覺，精力已好了很多，略用了些湯水，將母親、李旦、鄭博都一一問過，才假作不經意地提及阿歡——她到底也病了，母親怕她過病氣，叫人把她挪回了洛陽宮城，卻又扼守禮接過來和李旦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