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勸慰[第1頁/共3頁]
馮永昌快手快腳地給她斟滿一杯,半是對勁半是殷勤地笑道:“不能怪我們娘子,前些時候娘子病了一場,太後特地丁寧過,不準讓我們娘子喝烈酒,睿教在前,小人們不敢違命。”
獨孤紹便斜了眼看我:“是你不能喝太烈的,還是有人不準你喝烈的?”
獨孤紹麵上驚詫垂垂減退,暴露一副如有所思的神采:“四方不穩?”
阿歡同我猜想的也是這個啟事,可雖是有了料想,我卻還是感覺心中微沉——這期間的女子實在是艱钜,如獨孤紹這般天時天時人和都有的,到最後卻還是免不了這一遭——但是我卻甚麼忙都幫不上,隻能替她斟了酒,不等她舉杯,倒先把本身那杯喝了,獨孤紹所說清冽實在便是濃烈,我喝下去連喉嚨口都是辣的,悄悄一咳,馮永昌與幾個從人都豎著上身看這邊,獨孤紹搖著頭將酒罈挪開:“你身子不好,不要喝了。”
她到底不是有勇無謀之輩,我含笑道:“我來尋你,純是本身的意義,不過阿孃那邊有冇有想到令尊,我就不知了。”
獨孤紹挑眉道:“二孃聽了這故事,所獨一體貼者,就是吃食不要多放鹽?”
獨孤紹笑了笑,望著我道:“二孃還當我是朋友?”
獨孤紹又苦笑起來:“女人蔘軍,千百年來,也不過一名平陽公主,還是國度草創之初,非常時行非常事,如我這般,今後是不要想了。”
獨孤紹似笑非笑地看我,我被她看得不安閒,低聲道:“一場曲解——你別隻顧著喝酒,也吃些東西…”看一眼桌上,便越覺難堪,蓋因我們出來隻帶了酒與酒具,卻冇帶食品,方纔馮永昌又將那些不入流的肮臟物撤了,現在桌上除了酒,便再無他物。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之以是這麼篤定,是因為前些時候在耳室旁聽,偶爾聽了徐敬業的名字。母親大力打壓李氏宗親,連這些賜姓以後也一道連累在內,這徐敬業現在還叫做李敬業,因小事而被黜落,裴炎在議事時為他討情,提到他祖父徐懋功的功績,我初時還未反應過來,等早晨去尋阿歡說話時偶爾將徐姓與敬業之名合在一起,方想起和此人有關的很多事——主如果那篇聞名的《討武曌檄》。
我倒不是說這徐敬業必然造反,隻是以現在之局勢,以及時人私鬥尚武之風來看,不是徐敬業,也必然會有黃敬業、張敬業跳出來反對母親,而連我都看出來要造反就遲不如早,隻怕旁人復甦的也不在少數。
獨孤紹再飲時我攔住了她,冇直接勸止,卻命從人擺我帶來的酒:“不知你喜好甚麼樣的味道,以是每樣帶了一罈,你看著喝罷,不要喝這劣酒了。”我雖不善喝酒,宮中年年犒賞、宗正寺年年分撥卻一分不落,是以庫中很有幾樣好酒,白放了很多年,一經翻開,便聞到一陣稠濁的醇香酒氣,獨孤紹看我一眼,眼與身子皆不動,右手抄起酒勺,自一罈中舀出一勺,喝一口,便嘖嘖讚歎:“綿州的燒香春。”順次念疇昔,不必看酒簽,便將幾種酒數得清清楚楚:“益州生春、戎州重碧、黔州蘆酒,嘖。”卻將酒勺丟開,又去喝那店家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