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心魔(十七)[第1頁/共3頁]
韋歡一想到這點,便覺又是哀痛,又是甜美,不過哀痛也好,甜美也好,該做的老是要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院之二:
婉兒有些心煩地闔上眼,和衣倒在睡榻上,悄悄地思考著今後的對策,但是越是焦炙,反倒越想不出甚麼有效的體例來,不但如此,在榻上幾次翻了幾次以後,思路還飄到了旁的處所去了——武後已不年青卻還是極具吸引力的白淨**,袍衫下若隱若現的腿線,禦榻上欲生欲死間隨口說出的愛嬌話語,另有那張既剛毅又嬌媚的端方臉龐。
本日之韋團兒,一定就不是他日之上官婉兒。
太後不準韋團兒直入宮門言事,便是這些守不住的奧妙中的一個。午後這事傳出來,傍晚時韋歡已聽到門上的人在群情,再叫七七悄悄一探聽,次日便知此事確然是真——真是天賜良機。
武後待身邊人,刻薄時甚是刻薄,物料錢帛,從不憐惜,亦常與小宮人作平常戲語,並不常玩弄些主母架子,可如有人犯了她的忌諱,其處罰嚴苛,也遠甚平常之主。泄漏禦前行跡言語,便是她的大忌。高延福在武後跟前已有二十餘年了,不會不明白如許的事理,卻恰好冒著犯諱諱的險做了,必然彆有所圖。細心回想,高延福做這些事獨一所能獲得的好處,約莫便是令婉兒去對於韋團兒了——武後身邊的每一小我,看似循分守己,實在卻都有本身的計算,賀婁氏以精乾進,勇於任事,不守定規,卻很有些錙銖必較,一事興榮,高延福與婉兒都一定放在心上,她卻毫厘必爭;李氏年資尚淺,也不是最得寵的,卻極貪財;阿青雖是一心想著武後,撤除儘忠職守外,一舉一動也彷彿木頭人普通,可卻極其護短;高延福老奸大奸,萬事不肯出頭,誰也不肯獲咎;連新受正視的崔明德,一言一行,也見得心機深沉,絕非易與之輩——還是世家大族。這麼些人,都還隻是武後近侍的冰山一角,更不必提朝中那些或滑稽、或沉穩、或有文采、或有雄才的大臣了。
唯有武後,自當時至現在,獨掌大權,聳峙不倒。
高延福本就行得安閒,見了她越緩了腳步,低聲笑道:“本日韋團兒來了,行色倉促,說是有要事稟報,待進了內裡,伶仃回了一番話,卻不知怎地惹了太後的肝火,命她今後入宮必經通傳——她去之前,太後未曾說甚麼,出來今後,卻命向鄭娘子賜菜,又問了你甚麼時候走的。”
說到底這小娘還是刻薄磊落,輕於信人的。
但婉兒冇想到這份禮這麼重——一份父親落第時所寫的試卷真本、一份祖父陪駕侍從時偶爾留下的圖形摹本。
婉兒感覺倘若本身是個男人,事情恐怕就更簡樸些,她能夠光亮正大地做一個麵首,一個趾高氣昂的倖臣,仰仗男女之間天生的吸引討太後的歡樂,或者如那馮小寶普通,生得一件天賜巨器——這都是旁人奪不走的上風,專屬於一人,而不是如她如許,甚麼都有一些,甚麼都不像。她想讓本身有些奇特之處,足以悠長地吸引著武後的重視,保持她在武後身邊的職位,而不是如韋團兒普通,好用時用一用,不好用了,順手丟棄,亦不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