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行露（二十五）[第2頁/共3頁]

天子笑道：“你這小機警鬼，口口聲聲說是請罪，一麵問‘罪在那邊’，倒是美意義麼！快起來，這麼大人了，不準作這磨磨蹭蹭的模樣。既已來了，便一道和兄弟姊妹們好生玩罷，阿韋與大郎也坐。”

佛奴小小地一哈腰：“公主說曉得了。”

正殿中人頭攢動、衣冠交叉，諸武之親眷畢集，具來為天子賀壽，武三思、武懿宗幾個半跪在席上，樗蒲為樂，天子倚坐榻前，靠著婉兒，邊與諸公主、夫人們談笑，邊看子侄們打賭取樂。

承平偏不依，仰著頭道：“我明顯冇出去，誰說我出去的？還要會人——誰都知我一貫不好交遊，所靠近者，都是宮中婦人，出去和誰相會？宮門上誰胡說的，叫他出來，狠罰幾十杖纔好。”

佛奴麵上變色，叩首道：“小人實不知此事。”

眼看二武還要開口，連武懿宗也緩過神來，開口叫了一句“陛下”，又笑命人道：“再拿一副雙陸，我與公主下一局。”

承平已算是來得晚的，韋歡卻該算是不速之客——韋歡略有些不安閒地動了動，手卻被承平一掌控住，承平攜著她大步上前，笑嘻嘻向天子道：“阿孃好偏的心，本身在這裡設席取樂，不叫我也算了，分了菜出去，賜了阿嫂，卻不賜我。”

承平學了她用過的手腕，韋歡竟微微有些對勁，見天子麵上變色，武三思與武承嗣都端方跪定，要替武懿宗辯白，搶上前一步，挽住承平的手，含笑道：“阿家大病初癒，又恰是闔家團聚的大好時節，何必汲汲計算於這些嚕囌事，以此滋擾阿家的雅興？”

韋歡忍不住道：“就這句？”

韋歡點點頭：“她賞你多少，你自向王德去報，雙倍給你。”聽佛奴道“小報酬娘子辦事，並不圖犒賞”，便笑：“正因你忠心辦事，以是更不能虧了你。”斜看他一眼，笑道：“你那結義阿兄，前些時候因暗裡樗蒲打賭被巡檢拿到？你冇被髮明罷。”

韋歡竟不知天子並未叫承平，膳房亦未聞天子有宴樂事——不過禦膳無定時，尚膳又歸諸武把持，她不知也不為奇——微垂了眼，隨承平上前，聽天子笑道：“不是宴樂，不過因他們過來看我，趁便擲雙陸、打樗蒲，樂一樂罷了。宮門上說你備了車出去會人，以是冇有叫你——如何這副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