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猜忌[第1頁/共3頁]
我喜道:“能之藩麼?”如果之藩,倒能夠製止很多是非。
我到底是道:“獨孤元康病了,怕是撐不過這個夏季,我們正為這憂愁――此事獨報了阿孃,你不要漏出去。”
比方李昭德,年紀不大, 資格亦不甚深,因著奪目強乾、勇於任事而獲得母親信賴, 便得專政事數年,而如楊再思、豆盧欽望之類的人物,雖是資格深、官階高, 在宰相位上卻毫無建立,楊再思還是天子外戚,做事的手腕卻遠不及李昭德。
阿歡麵色不豫,這倒在我料想當中,畢竟我與崔秀孤男寡女的待了一早晨,她這做女朋友的內心不舒暢也是道理當中,恰好這事還是經她曉得、允準、促進的,如果特地解釋,她此民氣眼極小,說不定又怪我不信她信我,想一想,乾脆便將崔秀與我議的事,撤除那“哪一名李氏繼位”的話外,重新至尾地與阿歡說了一遍,末端又道:“匿名在都中告密綦連耀,雖是奇策,但總覺失之刻薄,畢竟此二人還隻是被人首告,未曾科罪,如果在都中告密,隻怕無罪也便有罪了,你想有無更好的體例?”本是隨便問問,用以消解她的狐疑,誰知她瞥我一眼,輕笑道:“你覺得這二人能夠會無罪?”
我蹙眉道:“未經詢問,如何好說?”看阿歡直看著我笑,嘟囔道:“在來俊臣和武懿宗手裡當然是有罪的,若換了徐有功、王及善等來判,又一定了。”
又比方崔秀, 年紀比李昭德更輕,資格比李昭德更淺,亦不及李昭德疇前那般得母親信重,但是心機之周到、手腕之油滑,倒是李昭德所遠遠不及的。我與他足足商討了一整夜,初時隻是說獨孤元康的病――最好的結局天然是一戰大勝,此事不在我們,而在獨孤紹,我們所能做的,隻是包管軍需、力圖不要拖阿紹的後腿,而軍需之首重,一為人丁,一為糧秣,崔秀入樞機的時候短,於邊事尚未諳熟,便與我約好先回省中清查各地糧倉存儲,並漕運、陸運等細務,我一則查清奉天局可用之錢帛、動靜等事,一則向駱逢春探聽夏官於此戰的糧草轉運等事的擺設,一二日中再來見麵詳談。
阿歡“哦”了一聲,道:“前日婉兒和我說,陛下擬封大郎為郡王。”
我心頭一動,凝睇著她:“世上想做天子的人那麼多,包含你麼?”
阿歡不答,卻自向我內間小榻上坐下道:“傳聞你昨日甚是勞苦,大早返來,倒頭便睡,如何,與崔秀投機,以是聊了一整夜?”
接著是綦連耀的案件,並我與阿歡所議之假想,崔秀不但深覺得然,還提出一個疑點:武懿宗因屢講錯於禦前,已被母親免除了諸多官職,隻是虛領爵祿罷了,首告謀反之報酬何不向司刑寺等處告狀,而向武懿宗出首呢?既是出首,天然是也想領這份功績的,此中或大有文章可做。崔秀還覺得這事不消我們脫手,隻要向諸李大臣們流露一二,他們深懼來俊臣與武懿宗之手腕酷烈,自但是然地便會脫手反擊,來俊臣已是強弩之末,辦起來輕易,武懿宗是宗室,難以扳倒,卻也足以讓母親再也不肯用他,如此則獨孤紹與崔明德的隱患也處理了一個,隻是這事必必要快,必然要趕在母親下定決計之前,但流露動靜太急,又不想被母親發明,便唯有兩道:要麼教唆栽贓,要麼找人誌願背鍋。我並不料外崔秀能安閒開闊地與我提及這些事,唯隻訝異於本身對這些事的淡然。當崔秀髮起反其道而行之,派人匿名在都中漫衍綦連耀謀反的流言時,我的第一反應竟是“該找誰去做”,厥火線是“此事還未經確認,若我們漫衍流言,則罪名便被坐實了”,心下赧然,眼看崔秀,崔秀卻不似他侄女那般倨傲,望著我笑得非常溫文爾雅:“總也不急在這一刻,公主能夠歸去考慮一時,再行定奪。”我對他的體貼非常感激,點頭一笑,約好此事也同軍需事一道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