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心事[第3頁/共3頁]

守禮倉猝看我：“不是這個…是…是從小阿孃就教我做個好人，阿孃說，姑姑是好人。姑姑也老是教我很多事理，我…我都記取…”聲音垂垂地小下去：“但是阿孃教的，和讓我做的，卻從不一樣。”

我不覺挑眉：“民人？守城？”想一想便明白過來：“獨孤十六是想給邊地民人發這些東西，萬一胡人過來，則可堅壁清野，不使得補給？”

我兩肘撐在桌上，兩手捧著茶杯，頭壓在手上看他，他被我看得低了頭，原地挪了一會，才問我：“姑姑，我阿耶…是個甚麼樣的人？”

守禮在原地挪來挪去地動腳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但是重新到尾，也隻見阿孃，不見阿耶。”似是見我答不出來，昂首又道：“阿耶他…是個好人麼？”

守禮又低下頭去，好一會方道：“我不曉得。”

我心中一動，問他：“誰和你說了甚麼？”

守禮認當真真地看著我，眼神悵惘，好像一隻迷途的小兔，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知為何，忽地想起了很多年前，阿歡頭一次和我去打獵的時候，當時我還小，並不明白夏季草叢裡能俄然躥出那麼多獵物是因為甚麼，也真的覺得阿歡為隻會騎馬，卻不會打獵。那一日我甚麼都不曉得，但這並無毛病我高歡暢興、快歡愉樂地獵了一隻兔子，整小我自賀蘭敏之帶給我的懊喪中規複過來。很多年今後我甚麼都明白了，卻不知該如何麵對阿歡的兒子。

他又不答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隧道：“冇誰和我說甚麼。隻是我本身在想。我…已要結婚了，卻從未見過阿耶。以是就想，我阿耶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新婦她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悄悄看我一眼，又道：“姑姑…和阿孃，又是甚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