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心魔(三十六)[第1頁/共3頁]
獨孤紹笑道:“恰是飲春時節,怎好不喝酒?”一麵便來讓我,連我的伴讀和乳母們也紛繁笑道:“春日喝幾杯不礙的。”我便籌算使出矇混之計,拿杯子在手上,卻不便喝,誰知獨孤紹等酒倒完,一手執杯,便祝起春來,我隻得也淺淺抿了一口,幸虧這酒酒味倒不甚濃,且入口又極甜美,略品一口倒也不礙。
獨孤紹倒也冇甚麼表示,自安閒在地引我們沿洛水而下,行了約有半裡,才見有一處搭起了棚障,內裡候著數十名主子差役,等我們上馬,便各自牽馬走開,又有胡服高履的侍女們候在棚障的入口,手上捏著剪得極精美的金紅彩花,待我們顛末,便一一貫我們頭上簪上,等我們退席,又端上盤子,奉上鮮果。
我見她笑得似有深意,心中一動,未及想出個以是然,鼓聲便又吃緊起來,我緊握球杆,悄悄驅馬向前,還是如方纔那樣綴在世人以後,隻是精力比先又更奮發很多。
幾個伴讀見我暴露驚奇之色,也紛繁將李子剝開,繼而都變了神采,連崔順德也把手裡的李子拿給她姐姐看,又附在她耳邊悄悄說著甚麼。
韋歡見我隻是誇她,反而怔住了,半晌以後,才道:“我方纔騙了二孃,二孃當真不惱?”騙之一字,咬得極重,彷彿我是那種還冇看清情勢的傻子似的。我這會倒有點不悅了,蹙眉道:“四娘覺得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麼?“
我於今對她的球技已是完整佩服,聽罷連連點頭,隻是補了一句:“這回我可曉得,球杆不會落出去了,方纔倉猝間想要去撿,差點冇連人一起落下去。”這話如果叫宮人們,或是父母們聞聲,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但是對韋歡說就冇所謂了,她聽了公然也冇如何動容,隻是對我笑:“那這回,二孃可要握緊了。”
獨孤紹打馬過來,向我身後一看,笑道:“二孃不知,現在恰是繁忙時節,很多人趕了這頭去那頭的,忙得連人影也不見,約的午後,能在申初到,便是謝天謝地了,哪承想還早了一個時候,如何不是守時呢!”
崔明德方纔還在向我講說洛水的典故,大師一起有說有笑,一眨眼間卻又閉了嘴,隻顧著昂首四周找燕子了。
晉江新防盜, 訂閱未滿80%的要等1-2天賦氣看 立春之日,旨意隻賜彩花, 不設宮宴, 獨孤紹便早早地作了一東, 請我們去洛水之濱賞春。她是高門貴女,我本覺得這宴該是華堂滿座, 便戴春勝、佩琅璫,盛裝麗服地攜眾而去,誰知到了會晤的處所,隻見獨孤紹、獨孤敏二人接出來,獨孤紹頭戴著尖頂渾脫,穿一身五彩窄袖短襟胡服,圍著金腰帶、玉帶鉤, 佩金鞘短劍,蹬雲錦翹頭履,手提著一條七彩繩結小馬鞭, 身下是一匹純黑駿馬。這馬身健腿長,滿身烏黑, 隻要眉尖、左前蹄、右後蹄三處有一綹烏黑的毛,雖非天馬,卻也一望便知寶貴。獨孤敏與獨孤紹的打扮並無二致, 隻衣服是赤金色,她騎著一匹紅色駿馬,一手托腮, 一麵望著洛水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