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國[第2頁/共3頁]

母親道：“是麼？”

我咬著牙，半晌方道：“兒…不忍看魏王兄墮入如此地步，又不能違逆我國度之好處，實在是…兩難。”

母親悠長地沉默著，香爐上空佛香嫋嫋，散出令民氣曠神怡的氣味，她的麵龐隱在嫋嫋煙氣以後，看不清神采，我記得很早之前似常見如許的她，卻想不起到底是甚麼時候，我在死寂般的沉默中開口叫她，一時候卻有些不清楚該叫她“陛下”還是“阿孃”，她又看了我好久，好久以後，終是啟了口：“你本日不要出宮了，就在宮中住著，好好地想想西北之事，明日你阿兄上疏建言，你也進一疏奏。”

我曉得不是，起碼李千裡不是。固然我一點也不喜好這個不學無術的胖侄子，可他是我的侄子，這件事已深深切在我的血脈當中，倘如果他落入敵手，我主戰的決定毫不會下得如此草率，這與我和他們父親的豪情毫無乾係，我那早早過世的好四哥幾近未曾和我來往過，並且他和武承嗣一樣，也曾覬覦過太子之位——而我連想都未曾想過救武守靜。

這一日疇昔, 便又冇有吵出成果來，到傍晚群臣退出去, 我已是頭暈腦脹了，內心念著阿歡，想藉與李暅參議西北事的由頭再往東宮去一趟, 母親卻叫住我：“你也聽了兩日了，依你之見，西北這事, 到底應當如何？”

母親冇有出聲，我一麵理著思路，漸漸又道：“可淮陽王…守靜，乃是魏王兄的愛子。魏王兄本已危在朝夕，若再聞朝廷對突厥開戰，恐怕…凶多吉少。”母親對諸武的豪情不首要，諸武如何也不首要，乃至西北之事本身都不首要，首要的是李氏對武氏的態度，並且這態度還遠不止於我所能想到的“避嫌”的程度，母親所希冀的，恐怕是我們枝蔓膠葛般緊緊連合在一起，將武氏之事當作李氏的事，將武氏郡王之命，當作李氏郡王之命——可那是西北，是滅族數年又複起的突厥，是我們運營了好久的邊關。

我周身一震，訥訥道：“守禮…是阿兄的宗子，阿孃的嫡長孫，宗嗣所寄…天然是不一樣的。”

我說不出話，隻能伏在地上，低聲道：“是。”

我不知該怒斥本身的冷血，還是該怒斥本身被男權潛移默化，感覺同宗子侄，要更親過孃家的子侄，我隻曉得本身答不出母親的話。

母親淡淡道：“但是你也並不主和。”看我不語，垂著眼看我：“我不問你那些利與弊的大事理，我隻問你，倘若本日淪陷突厥的不是淮陽王守靜，而是晉陽王守仁、北海王守忠、扶陽王李千裡…”看我抬頭要辯，忽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