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汝州[第1頁/共3頁]

李暅這廝得覺得先行，倒是極儘孝心，到了一處，便仔細心細查抄一遍，舉凡飲食藥物，都要親身試上一試，傳聞連統統的溫泉池都探過水溫，叫人一一記錄，看哪種更合適母親這年紀。聖駕駐蹕汝州以後，又各種獻物，甚麼本身刻的佛經，甚麼親手獵的鹿，不知母親是真感念他的孝敬，還是純出於為太子造勢，又或是為了向臣子們揭示天家的母慈子孝，歸正李暅每獻甚麼，母親都要拿來和我們分享，連這鹿都派人自汝州割了兩條腿來，守禮、武三思和我總得了約三四斤，餘下留守重臣，一人分得半斤那麼大一塊，鹿骨則賜給了武希孟與阿盼，真可謂物儘其用。

武三思本來在與旁人說這話，這時便轉了身，看著我笑：“太孫公然細心體貼，曉得二孃身材不好，一來便讓你出來。”

天冷得很, 雖帶著絨帽，穿了貂裘，手上抓著暖爐, 內裡還罩著毛絨絨的暖筒，還是感覺北風瑟瑟，自四周八方的孔隙中鑽出去, 吹得人陣陣顫栗。

奉養的小內侍戰戰兢兢道：“是上好的紫筍。”

武三思隻是笑，慢悠悠踱出來，我掉隊他半步，次火線是諸宰相，部曹門本在院子裡站著，我們挪出去，他們便進了廊下避雪，半晌後孫喜兒又帶著小內侍們過來，給偏殿中的我們上了熱湯水和點心，廊上的連千牛衛在內，一人一杯熱茶。我頗覺欣喜，懶懶地靠在椅上，小小地啜了一口熱飲子，武三思兀安閒和孫喜兒探聽：“太孫現在在見誰？”

武三思便收了傲慢，正了正冠帶，與我同往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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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便笑：“曉得就說，不知就不說，如何另有敢不敢的？”

守禮已自側殿出來，亦是冠帶整齊，向我們略一點頭，在殿中奉領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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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笑：“當然不及梁王兄老成慎重，奉養聖上，樁樁件件都考慮全麵。”

我想我能夠也開端老了, 或許該像宿世那些才二十五六便感慨韶華易逝的辦公室女人們一樣，喝些枸杞茶、菊花茶, 吃些燕窩、人蔘之類的補一補。這期間的藥物不像厥後那些產業化出產的東西有效成分那麼低, 我用的就更不必說了，不過最該進補的實在不是我, 而是我阿歡——可她恰好遠在數百裡外, 和一大堆底子不會體貼她的人在一起。

孫喜兒有些不知所措，兩眼來看我，見我並不睬他，便有些難堪隧道：“小人不敢說。”

武三思道：“我知是紫筍——如何不消研磨，也不見鹽、椒？就這幾片青葉子飄在內裡，算是甚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