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青梅(一)[第1頁/共3頁]
獨孤紹亦回望於她:“魏公本性奸佞,凡事必依於禮教,前年元日,賢人慾令太子和冀王各執一廂,率百官拔河為戲,魏公覺得不成使君與臣而劃一,亦不成令少年兄弟為爭論之戲,賢人嘉之,賜絹三百段,遂罷此事。”
崔明德嘲笑一聲,抬腳便走,獨孤紹也不管她,自顧自哈腰擷取一朵牡丹,捏在手中,似感喟似憐憫隧道:“仲春中便已酷熱至此,本年大旱,必勝往年。”
崔明德揹著她站住,很久,才道:“延安大長公主頻頻攜後代入宮,與賢人、太子言談甚歡。”
曲水中間,亭台之上設有琴案,上麵擺著一副古琴。琴上並知名字標記,不知出於阿誰之手,亦無甚雕刻裝潢。
崔明德瞥她一眼,徐行下階,邊走邊道:“多承厚意。家母染恙,不便待客,萬瞥包涵。”
崔明德垂了眼,道:“延安大長公主母家高貴,夫家亦是大族,常以輩分、門閥自矜,曾向賢人進言,當廣選世家賢淑之女,以充陳後宮,廣誕子嗣,賢人甚嘉之,以天後故不納。其女出身高門,既親且貴,舉止端莊,素有才名,同儕少有對抗者。”
獨孤紹笑道:“七個宰相,隨駕至洛的不過三位。許公、房公、魏公。許公病重,藥石罔救,相位頓時便要空出來一個了。”
獨孤紹微微眯眼,走近一步,道:“若我未記錯,延安大長公主膝下隻要一女,現在與冀王同年?”
崔明德顰蹙道:“如果災異勝於往年,隻怕還要再多空出一個。”
崔明德道:“我還要去母親處奉養湯藥,先行告彆。”
她明顯語帶機鋒,神情語態卻還是不徐不疾,獨孤紹道:“這倒怪不得他們,我遞的是蘭生的名劄,他們覺得我是你在宮中的火伴,以是不敢怠慢。我也不與你說甚麼虛話――你娘明顯冇甚麼大恙,為甚麼好端端的,偏要說她病了?還要巴巴地將你從宮中接出來?”
東都城南安業坊,去皇城與城西南定鼎門皆不遠亦不近,本是東都鄉紳聚居之處。近年來聖駕頗幸東都,很多朝官在東都都購置了彆業,安業坊中也垂垂住進了很多外州官人。
獨孤紹入了天井,聽到的恰是《劍器子》,因立足而立,眺望亭台中人,中間的侍女要上前通報,被她搖手止住,假藉口渴,倩侍女去倒杯冰飲,本身悄悄聽完一曲,才沿著台階而上,拊掌笑道:“好。”
侍女低聲應諾,上來清算琴具,這侍女年不過□□歲,恰是小女娘愛玩鬨的時節,倒是舉止淑靜,仆人不發話,便連近旁的獨孤紹都不肯看上一眼,更非論有隻言片語了。
獨孤紹笑道:“不成,你要先奉告我你的。”
獨孤紹笑道:“而你出身崔氏,博有雅望。倘若能為冀王納你為妃,則不管是賢人,還是延安大長公主,都無話可說。最妙的是,令姊還曾拒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