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落日殘陽紅似血（一）[第4頁/共5頁]

台階上身著盔甲的侍衛單膝跪下施禮。李錦揹著遠眺著宮殿飛簷上逐步生起的月華。不久，一名身著禁軍統領鎧甲的將軍快步登下台階，抱拳跪於他身前。

“開口！”李錦怒喝道，雙目放出凶光。顧貴妃被他吼得身子一抖，以手支桌，方纔穩住不倒。

“母親！”李錦厲聲道，“人都死在麵前，你還要狡賴，這四小我雖打扮成寺人宮女，卻都是實足的男兒身，隻是長相清秀，骨骼偏小，旁人難以一眼看破罷了。你的身邊儘都是這些人，母親，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如此不知廉恥。”

顧貴妃神采一變，低聲喝道：“皇兒不得猖獗胡言！”說著她環顧四周宮人，宮人們均駭地垂首顫栗。

顧貴妃雙頰赤紅，胸口緩慢地起伏，肝火滾滾地詰責道：“你這是做甚麼？這個賤人還留她何為？”

“我連父皇都敢殺，你覺得我會對你部下包涵嗎？”他站起家來，鄙棄的傲視，嘲笑道，“母親？何況你何曾對我有過半分慈愛之心呐。你與丞相暗通曲款，想待父皇大行以後，藉助楚氏和顧氏合力，臨朝攝政，當呂雉武曌。你怕我不肯順服服從於你，便冒死想弄出個小兒來。為了防備你挾幼孫即位，我年逾三十冇有要過一個孩子。可惜你已人老珠黃，後宮合法芳華韶華的宮人又很多，父皇這些年病體衰弱，朝廷之事弄得貳心力交瘁，他對你的各式獻媚實在無甚興趣，故而你便想儘體例與丞相和這些輕賤伶人苟合。父皇將半生心血都灑在前朝，兼之體虛，對後宮所管甚鬆，乃至被你矇騙這很多年，你不但弄死他很多寵妃，打掉他好些未出世的孩子，還和宛晴柔串暗害死他最愛的齊皇後。天下約莫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加暴虐的女人了。”

裹在富麗癡肥宮服裡的顧貴妃並非看起來那般粗笨，工緻的扭動著腰肢笑道：“我身為貴妃天子駕崩如此大事焉能不知？”

“還是為了舒莉。”顧貴妃一拍桌子大聲嚷道，她衣袖一揮，桌上的碗碟儘被拂於地上，“你對她打地甚麼心機，我焉能不知。她這般妖邪之女，欺瞞天子還勾引你。你為何到今時本日還信賴她誹謗你母親的謊話？”

顧貴妃在兒子三番四次地無禮相對之下終究忍無可忍地斥道：“猖獗！即便你榮登帝位，我還是你母親，你的仁孝之禮呢？說話怎能這般冇有分寸。”

她的淚眼楚楚落不幸複好笑。李如撫玩醜劇般連連發笑：“你又何必在我麵前裝模做樣，我當時雖小卻已然記事。你與那裨將每日毫無避諱地白日宣淫，又何曾管我的死活。若非舒婕妤暗中佈施，將每日討來飯菜喂於我吃，我早就餓死了。”說畢，他更加陰冷，滿抱恨意，似要將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