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葉紅添愁益恨[第1頁/共9頁]

“說來也是。”卓嬤嬤陰陽怪氣道，“二夫人也是蠢，好不輕易生出個寶貝兒子，竟然能讓他抱病，還給病死了。這就是命裡無運。就說皇後孃娘，當年是疆場巾幗，將門虎女，皇上愛的跟甚麼似得，身材向來安康，還常常跳舞弄槍。”她撇撇嘴，一副看不慣的模樣，“竟然生個孩子就不可了，還隻是個女兒。到底這儲君之位也隻要貴妃娘孃的兒子才氣做得住。這就是命。”

聽著遠處孤雁的啼鳴，他俄然扶住了臉，嘶聲淒厲而呼：“大哥！”

盧氏也感覺甚是無趣，雖說他與丈夫兩人是父母之命，但楚義濂智諝秀彥、雅懷有概，任她一貫冷酷嚴厲，也不免不生傾慕之情。她被說的心動，見到他時也多帶了幾分笑容，言語間也溫和了很多。

“這麼晚，你又來做甚麼？”楚義濂坐起，謹慎地扶著她坐下，她挺著即將足月的肚子，抱著一個灰布承擔，坐在床邊。

兩人嘲笑一陣。不久任嬤嬤又過來回話：“夫人，已經安排蜜斯回本來房間住下。給蜜斯做衣服的緞子已經備齊這就拿來給夫人過目。需求給蜜斯預備帶入宮中的東西還要請夫人示下。三夫人那邊，老爺已經打發產婆走了，錢也叮嚀賬房支了。老爺今晚給要歇在三夫人那邊，誰勸也不可，也不忌諱產婦房裡不吉利。還說三夫人那邊添了蜜斯，要多漲些月例，又從內裡新買了個丫頭叫落春的，添到那邊房裡了。”

盧氏不緊不慢地站起，責備似得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慌甚麼，把產婆叫來，屋中婆子丫頭都是現成，熱水、布匹、藥材家裡應有儘有，隻叫他們用就是了。你又不是冇生過，值得這般大驚小怪的嗎？”

“他可說甚麼冇有？”盧氏詰問道。

卓嬤嬤見氛圍不對，從速轉移話題，正巧幾個侍女將她要的緞子搬過來給她瞧，兩人的目光又轉移到精彩的布匹上。

卓嬤嬤“哦”了一聲，又坐了歸去。盧氏有些難堪地給她倒了杯水，見楚雲漣微微有些不悅，忙號令丫環帶蜜斯回房寢息。

盧氏放下茶碗又開端訓戒世人：“莫忘了你們都是我身邊的人，常日都給我挺胸昂首做人，莫要讓阿誰狐媚子感覺老爺向著她，她就真把本身當作主子了。隻要我在這裡一天，這個家除了老爺就是我說了算。何況這是兩家長輩定的婚事，他楚義濂敢有一點對我不住，就是不孝，不但楚氏不能容他，我顧氏也不會息事寧人。”

他這一去便是靠近天明拂曉才返來，他騎馬入府，進門便紮進書房，身心俱疲、萬念成灰。

盧氏瞟了瞟四周，低聲問道：“皇後孃娘是不是快不可了？”

長安，暮秋，碧雲秋色，寒鴉點點，霜葉微紅。

小廝得令而去，她催促丫環們快速服侍她換衣，親身到門口相迎。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車緩緩而來，率先下車的是個年逾五十，體胖富態、皮膚微紅、滿頭朱釵的錦衣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