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從此兩清[第1頁/共3頁]

南北背道而馳的船載著她與無涯天各一方。那晚無涯求著她，哪怕有一分能夠都不要棄了他。而那分能夠是那樣虛無縹緲。無涯若感覺有能夠，他就不會求她。她若感覺有能夠，就不會哭著說當年你為何不查一查就下旨殺了她百口。

她感覺無涯樸重得有點傻氣，乃至傻得很敬愛。在曉得他的身份後，又感覺他很不幸。

甚麼？穆瀾下巴都快驚掉了。

是不想扳連他。還因為她先喜好上了無涯。穆瀾低下了頭：“我不想騙你。”

林一川將薄毯搭在父切身上嗯了聲。

“一川，爹砸出來全部林家能變更的銀子。卻不能把上千條性命也砸出來。”

“是在靈光寺。”穆瀾曾千百遍回想過，是甚麼時侯對無涯動的心。她內心總會冒出靈光寺從水潭中遊登陸後，無涯搶先一步攔在她身前的景象，“他不會武功。乃至曉得有刺客衝他而去。他曉得我輕功技藝遠勝於他。他還是攔在了我身前說‘彆怕’。我當時感覺很好笑，卻也被他打動。”

滿地血腥屍首的畫麵呈現在穆瀾腦中。林一川對她好，她內心清楚。他救過她無數次，她無覺得報。既然林大老爺用家業兌換承諾。她當然要接管。

“我和他之間隔著我池家幾十條性命。當時他也隻是個剛喪父的十歲孩子，我能諒解他，卻越不過我的父母親人的命。隻能說我與他有緣無份。但我內心隻要他。或許身為天子，他將來會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我曉得貳內心也隻要我就好。”

在她的生射中，初識情滋味，就雜夾了太多的酸楚與小小的甜美。彆人對她的好就失了滋味。

他是天子，他不能喜好一個少年。他想趕她走。成果在國子監禦書樓中相逢，他仍打動地對她說，我喜好你。

他站了好久，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感喟。

穆瀾正要取下那枚戒指，林一川合住了她的手：“你收著。是我隨口胡說的。林家不再欠你一條命。你若還我，我仍然會遵循對杜先生的承諾。”

林一川扯了扯嘴角。貳內心也先有她，再也容不下彆人。他真的不明白：“你熟諳我在先，為何你內心先有了他？”

“爹走後，你就是林家家主。豪情用事是撐不起這份家業的。”

想起和雁行在羅漢壁峭壁上不眠不休的兩天兩夜，林一川鼻腔微酸，他彆開了臉，微嘲道：“他身份高貴，人儒雅俊美。另有男兒派頭，天然輕易讓你心動。”

不，不是因為無涯的身份。

池家滅門案一天不昭雪，父親暗害先帝的罪名一天不昭雪，她就是漏網的罪人以後。一旦身份透露，無涯縱想保她，也攔不住太後想要她的命。如果東廠曉得她是刺客珍瓏，會儘力訪拿。她不能和林家扯上乾係。受她扳連，或許揚州首富林家會和池家一樣，被抄家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