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氏墓匠鑒[第1頁/共3頁]
過完年,秦北洋十八歲了。
封麵是力透紙背的漢隸。翻開內頁,蠅頭小楷的手抄本,不曉得是明朝還是清朝哪位先人抄下來的?
秦北洋藉著燭光,誠惶誠恐地看下去。看得累了,便將九色當作枕頭,躺在這暖和的小鎮墓獸的身上。《秦氏墓匠鑒》撰寫於孔子的年代,與《詩經》、《論語》、《春秋》同齡,當時候在竹簡木牘上,僅限於秦氏內部傳播。這本書寥寥數千言,卻含有極大的資訊量,秦北洋一定全都瞭解。就像老子的《品德經》也不過五千字,倒是包含萬象,乃至宇宙無極。而後兩千餘年,代代傳抄,連綿不斷。每一代秦氏傳人,都在前人根本上有所增加,是以越抄越厚。最後的幾行字,來自秦北洋的曾祖父。
中國汗青以唐朝為轉折點,自此今後,因國力之闌珊,人才之殘落,西域等國土的喪失,陸上絲綢之路的間斷,鎮墓獸技藝墮入不竭退化當中。直至滿清入關,已失傳了很多技術。父親教誨秦北洋製作的光緒帝大羿、袁世凱金蟾兩尊鎮墓獸,跟奇異詭譎的九色比擬,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如同徒子徒孫見到了祖師爺。另有那安祿山的十角七頭、建文帝的東海惡龍,都是他們父子所聞所未聞。若能把這些失傳的陳腐技藝都找返來,必是普天下的工匠之王。
他感覺本身又長高了,唇上髯毛富強堅固。為寺廟補綴房梁窗架和佛像,熬煉出兩塊健旺的胸肌。
臘月二十三,隴西堂,滅門夜。
天,就將近亮了,又有稀稀落落的雪籽飄零。終究,他把《秦氏木工鑒》重新到尾啃下來了,密密麻麻的天書般的筆墨,已牢服膺於心底,直到這輩子結束不會忘記。他將這本家傳秘笈重新埋入甕缸,藏在駱駝村山神廟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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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香山頂山,他又會取出大和尚送的鳩摩羅什譯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把五千一百來字翻來覆去讀“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傲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後,奄有九有……
“鎮墓天子”?
寒冬臘月,護城河結了冰,一人一獸,踏冰而過,披星戴月,連夜逃到京西駱駝村。
帶著甕缸躲到村頭的山神廟,他發明瞭養父仇德生留下的絕命書。
這天子級彆的鎮墓獸,亦稱“鎮墓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