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白山（一）[第1頁/共3頁]

“我傳聞，遵循美國人的法律，合法防衛殺人是無罪的。”

阿幽說罷，小木瞪大雙眼，又無法地閉眼，節製不住而沉沉地睡去了。

“我想！九色更想！”

秦北洋拍了拍大腿：“哎呀！我這是又著了你的道兒！”

秦北洋闊彆阿幽身上那一包包藥粉，皺著眉頭問：“你讓小木臨時落空說話和寫字的才氣，是不想讓他透露本身的身份？”

“嗨……不要再說這些無趣的話題了吧。”

秦北洋給他餵了兩口水，又讓他吃了兩塊大餅，以及藥王穀中的野果充饑。

“多謝……”

“邁克爾，你是如何學會說中國話的？”

“彆怕，你不會變成啞巴了，但在七天內將冇法說話。另有，你的手指頭也冇法轉動。如許大師都能夠溫馨幾天。”

“藉甚麼？”

“有。”

山上夜寒，阿幽把頭靠在他肩上，在耳根邊吹氣如蘭。篝火的光焰射在她的臉上，竟有幾分誘人之色。秦北洋不知該如何應對，聞著十八歲女孩頭髮裡的氣味，彷彿回到十二年前，光緒帝陵地宮旁的密室中，中國人十二生肖整整一個循環，阿誰被老寺人盛裝打扮即將用水銀毒死的童女……

秦北洋心中叫苦不迭，難道自投坎阱，羊入虎口？

暮色蒼茫，進入一片飄滿異香的山穀，飛瀑直下，清泉叮咚。秦北洋上馬步行，到處是中草藥的芳香，低頭隨便發掘幾下，公然有柴胡、黨蔘、當歸、獨葉草……

“總有一天，這個天下會竄改的。”

小木被從白馬的擔架上放下來，仍然緊緊捆綁手腳。阿幽在藥王穀中信手拈來，彙集了好多奇花異草，都是上等的療傷外用草藥。她解開小木右大腿的繃帶，用新奇草藥敷在創口上，能夠消毒製止化膿，從而保住這條腿。

民國十年，1921年，六月。

以上，邁克爾大部分辯英文，小部分異化中國與西班牙語，秦北洋隻聽懂了一小半。

“你會活下來的。”阿幽冷冷地說，“我問你借一樣東西用幾天。”

天擦黑了，加上人困馬乏，不宜上山。在藥王穀中過夜，秦北洋點起篝火。

“我在監獄裡學會了很多東西，跟我同一個監房的，有一個把戲師，另有一個職業殺手，他倆教會了我人生中最首要的兩項技術。在我服刑的第三年，我再也忍耐不了獄警對黑人的虐待。我殺死了一個獄警，逃獄了！今後今後，我改換姓名，在美國大地上流浪，到處演出把戲維生，趁便做了個職業殺手。我殺過的人，比我大變過的活人還多。但又一種人，冇人付出酬謝，我也會殺了他們……”

“你的命。”

“為甚麼不殺我？”他又看到邁克爾那張黑人麵孔，覺得是見到了吵嘴無常中的黑無常，“還是我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