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越獄南渡（二）[第1頁/共3頁]

“闔閭以專諸魚腹藏劍刺殺吳王僚奪位，拜伍子胥為相，封孫武子為將，伐楚五戰五捷，霸占郢都，成績春秋霸業。”

夜已深，明月倒映水麵，鱸魚堪膾古意。船艙裡婦人給嬰孩餵乳。秦北洋爬到船頭，伸直了一宿，頭枕吳淞江波瀾，權當夏夜乘涼。

更年青的後生問他：“欸！你也是天津人？有緣分，我們趴下去探探如何？”

秦北洋倒吸一口冷氣，他去過昌平的明十三陵，但冇有哪個比得上麵前這座陵墓，公然還是大明建國天子最霸氣，腳下就是朱元璋的地宮。他決定在明樓裡過一夜，總好過在紫金山風餐露宿。

秦北洋幾次點頭，抱拳問道：“鄙人秦北洋，叨教兩位高姓大名？”

陳公哲與霍東閣笑而不語。

驕陽炎炎的江南，兩個少年，囊中羞怯，端賴兩條腿，向東而去。這一起，山川風景旖旎，水田倒映著白雲，四周稻荷飄香，小兒騎著水牛吹響牧笛。顛末鎮江、丹陽、常州、無錫等魚米之鄉，運河中密佈小舟，太湖上檣櫓如林，商販雲集，哪像兵慌馬亂的北洋六省。庚子年，北方殘破，江南卻因東南互保而未受擾亂。他倆曉行夜宿，懷古思幽，一不留意，已到姑蘇城外的虎丘。

“這……”秦北洋這一起走來，也不曉得要去那裡，便賣個關子，“敢問兩位要去？”

“我就是一個石工，專門給人營建宅兆，是以曉得一些淺近的門道，班門弄斧，包涵了。”

劍池南寬北窄，窄處頭頂架著一彎石橋，也是此處最聞名的風景。他們向最窄處摸去，見到一個洞窟，四人哈腰魚貫而入。裡頭另有隧道，高低擺佈平整光滑，必是野生挖鑿而成。到底兒又變寬廣，恰好包容四人並立。前頭有四塊龐大的石板，因長年浸泡水中，暴露縱橫的石筋。

所帶川資無多，他們不敢在城裡住店。出了承平門，一邊玄武湖，一邊紫金山，踏上盤山小道。餓著肚子走了好久，翻過一道高牆，倒是神道和翁仲。月色下，穿過數座宏偉的大門和碑亭，破敗不堪，卻氣勢逼人。中轉一座巍峨的城樓，穿過城門洞子，石牆上刻著一行大字——“此山明太祖之墓”。

明孝陵！

“直隸靜海，霍東閣。”

“哎呀，我是扯談的，彆當回事兒。”

齊遠山也照著模樣說：“直隸正定，齊遠山。”

“陳兄，傳聞池子裡有很多寶劍——嘛都冇有呢？”

到了下關船埠，踏上江南岸，自鳳儀門入南都城。秦北洋好生讚歎，這六朝古都的城牆高大堅毅，比北京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占有南京的諸侯，是北洋巨擘之一的馮國璋。

“劍池”是岩石叢中的一個深潭，四周充滿曆代摩崖石刻。比來多日無雨，劍池見了底兒，很多魚兒撲騰著等死，四鄉八鄰都來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