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汗血馬（二）[第2頁/共3頁]

就在這第三個地宮裡，他們看到了李陵的棺槨。

寶匣裡有甚麼東西？秦北洋並不忌諱死屍，低聲道了個“獲咎！”，便從女性骨骸身上取出匣子。

秦北洋端起這塊圖章，七八斤重，謹慎翼翼拖在手掌心，公然跟小鎮墓獸九色神似。這神獸的雕工粗暴古樸，貌似秦漢工匠，大要殘留皮殼，光滑稠密的包漿，明顯有上千年了，應當遠遠早於明朝。

當這匹馬嘶鳴著衝到跟前，頭頂心長出一隻尖角。

秦北洋心想，當年在李陵的五千步兵當中，必有秦氏墓匠族的成員，跟從將軍一起被俘定居在匈奴。李陵身後，他就為仆人營建墓穴，以及這尊汗血寶馬鎮墓獸。不曉得這位秦氏，有冇有在草原上傳播鎮墓獸的技藝，現在在哪個民族裡另有這一支血脈？

白馬非馬。

角與角的戰役，又是個火星撞地球。這匹馬將他們當作盜墓賊，力量並不遜於九色，矯捷性與速率有過之而無不及。

“火銃！”小郡王認了出來，嘖嘖稱奇，“元朝發明的火器，也是明朝火器的主力。”

馬蹄聲，綠色的雙眼，豎起鬃毛，不必揚鞭自奮蹄。這是一匹馬，也是一頭龍，體型苗條纖細，肌肉微弱，肩長耆高，頸部曲折昂揚的，誠千裡馬也。

他把圖章正麵翻過來，發明缺了一個角。藉著琉璃火球細心打量，一片白底當中，倒是一堆龍飛鳳舞的圖形，看不懂是啥意義？

而早這匹烏黑的駿馬肩部，彷彿還在流血？不，這不是血，而是汗。

“漢朝的李陵墓裡怎會有火銃？”

小郡王驚呼一聲：“這不是蟲鳥篆嗎？小時候，鄂爾多斯郡王府從姑蘇請來先生教我漢字。那位先生精通篆刻，絕技便是這類蟲鳥篆，春秋戰國時候很多吳越寶劍上都有這類銘文，厥後多見於漢朝的印璽，《說文解字》列為秦書八體之一。”

秦北洋不是盜墓賊，偶然於粉碎這座大木棺槨。他對墓仆人下跪叩首，祈求李陵諒解本身的突入，更要諒解九色殺死了汗血寶馬鎮墓獸。

它也是鎮墓獸。

秦北洋胸口的和田暖血玉墜子發熱了。九色吐出琉璃火球進犯這匹馬，卻被它輕巧地騰踴躲過。當汗血馬重新頂飛過，秦北洋纔看清它頭頂的尖角，分歧於九色的一對鹿角，那是個螺旋形的獨角，就像個長長的鑽頭。幸虧他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馬頭上的角撞上天宮牆壁，當場捅出個碗口大的洞眼。如果刺到人的身上，必定是戳得個透心涼，胸口一個大洞穴。

小郡王大聲呼喊，他生在蒙古草原，見慣天下名駒，卻唯獨未曾親目睹識過汗血馬――漢武帝為它捐軀幾萬人的生命，勞師遠征西域。李陵必然見過大宛國的天馬，乃至……這就是李陵本人的坐騎？將軍身後，愛馬殉葬，共赴幽冥天下，並非冇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