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狼、鷂鷹[第1頁/共4頁]

大牛手中的石塊脫手飛出，狠狠擊向為首的灰狼，掉回身來向隔岸飛奔而去。跑過一隻老柳樹之時，手腳並用，蹭蹭幾下爬上柳樹，口中大喊道：“大師快爬到樹上去。”

話音剛落，樹枝頭一陣翅翼撲騰聲傳來，兩隻灰褐色羽毛的鷂鷹從一隻由枯枝敗葉壘成的龐大鷹巢中震翅飛遠。聽聞頭頂鷹啼，女童敏捷地撿起地上的荷葉罩在頭頂，蹲下身來，坐倒在一塊光亮的石頭上。

一經提示，各小童紛繁仿效，慌亂地撲向一棵棵老柳，諸童久居深山，很多人生於獵戶柴農之家，對於爬樹，並不陌生，但也有那麼五六人，還是在巷子上飛奔，王龍恰是此中之一。另有三人，也不知是心中驚駭還是不擅爬樹，抱著數乾，雙腿發軟，說甚麼也爬不上去。

隻可惜小童早已嚇得屎尿橫流，腦中更是昏昏沉沉，身子一歪，一樣躺倒在地。

“再等一會，如果老鷂子還不走，我們就疇昔，大哥這時候急著叫我們，必定是王莊那幫小子又跑來拆台，一群冇用的怯懦鬼，怕甚麼？”男童的聲音再次響起。

跟著小童身子下落，狼頸中傳出“哢嚓”一聲骨骼斷裂之音，狼頭一歪，兩眼瞪圓，腥紅的鮮血從伸開的大嘴中汩汩流出——此狼竟然不測折斷了脖頸。四肢腿腳抽搐幾下，停止轉動，竟然就此死去。

小娟躺倒在草叢中，一邊用小手遮住刺目標陽光，一邊把雙眼緊緊盯著水生的身影，看到水生把兩隻冒死掙紮的小鷂鷹緩慢地塞入口袋，嘴角方纔暴露一絲笑容，卻一眼瞥到遠處兩隻老鷂鷹正在快速飛回。不由尖聲驚叫道：“哥，哥，快下來，老鷂鷹又返來了！”

水生涓滴不顧肩頭鮮血淋漓，撥足疾走，眼看就要被追上，身影一晃，再次跳入路邊草叢。待鷂鷹飛高，卻又從草叢中跑到了路中間。

第二隻鷂鷹方纔飛到，水生已從樹上滑落到空中，顧不到手腳在狠惡摩擦之下破皮疼痛，顧不得肩頭鮮血直流，回身竄入草叢。

劇痛之下，母狼“嗷”的一聲厲吼，原地打了兩個轉，隨後抬起鮮血淋漓的狼頭，望向緩慢爬到柳梢的大牛，灰影閃過，撲向老柳樹，幾番攀爬，又幾次跌落，卻不甘心分開，在柳樹下狂叫打轉，一時半會間，對爬到樹梢上的大牛冇有一絲體例。

未幾時，水生的身影卻呈現在半裡外的門路正中，麵龐上浮出一絲滑頭的笑容，把提在手中的灰布口袋衝空中迴旋的鷂鷹用力揮了揮，然後緩慢係在腰間，舉起雙手，連連擺動，扭了扭屁股，吹了聲清脆的口哨，大聲叫道：“來呀！來呀！老鷂子，過來追我呀！”

“啊！”的一聲淒厲慘叫，一名爬不上樹的小童被一隻灰狼咬住肩頭，慌亂中轉過身來，伸出一隻小拳頭欲擊向灰狼，爪影閃過，灰狼鋒利的右爪刹時劃太小童光溜溜的肚腹，鮮血迸射，肚腹間已破開一個半尺長的大口，小腸頓時從肚腹中流出，灰狼放開小童肩膀，一口咬住血淋淋的腸子，用力撕扯。小童早已痛死疇昔，落空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