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目[第1頁/共4頁]

“你應當稱我為尊上。”他冷冷道。

凰羽微微蹙眉：“是何女子如此凶悍，竟能剜獓因之目？”

獓因收回目光，嘴角浮起陰沉一笑，指著本身的眼罩道：“是被一名女子，剜去了左目。”

獓因走後，凰羽按捺不住心中焦炙，想去看一眼無煙——問問她，究竟為何剜獓因之目，為何殘暴至斯，她究竟另有多少層暴虐的臉孔，是他尚未看清的？

他的眸子若萬年寒潭，冰冷徹骨：“你莫不是想說雁舞是你的離體遊魂？可我與雁舞相處時，她從未說過她是你啊。再者說，一個離體遊魂，虧弱得一口氣就能吹散，哪能上天上天，曆經數次惡戰，將我的靈魂拚齊？無煙，你這一招，蠢得好笑。”他討厭地瞥她一眼，“離我遠些。”

但是找遍了梧宮，隻找到牆根處的零散血點。

“罷了。是她罪有應得。”

他緩緩開口，字字如刀：“這便是你想出的新招，冒充雁舞？真是好體例啊。你是如何想出來的？該不會昨夜我酒後胡塗睡了你一次，你便心存胡想，想出這等好體例的吧？冒充雁舞，你真做的出來。你如果雁舞，為何不早說？偏要等雁舞的事蹟大家皆知了才自曝身份？更彆說三百年來你的肉身一向囚在梧宮！”

天公作證，她是想奉告他的。但是下一瞬，他便【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咬破她的舌尖咀嚼她血液的味道。他粗【口口】暴【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就著石桌，狠狠地【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她若暴風雨中扶搖不穩的一株弱柳，彆說說話，氣味都喘不均勻，唯有若溺水者普通攀附著他的肩背，手心血珠淋灑一地殘紅。

她不想曉得。歸正她再也看不見了。

她每日穿戴廣大的婢女衣裙，諱飾著垂垂隆起的小腹，不敢讓任何人看出來。腹部鼓起的越較著，心中越慌亂。

她清楚地感遭到，體內有一個小生命正在悄悄萌發。

凰羽正在與客人對坐飲茶，閒閒扳談。

話音未落，俄然長身暴起，指端冒出鋒利銳甲，直襲向牆角的無煙！無煙此時修為淺、身有殘，那裡另有昔日威風，隻嚇得呆呆睜一雙眸子，竟有力遁藏。隻是在獓因襲來的一刻，下認識地抱住了腹部。

凰羽俄然飛起一腳，將她踹翻在地，碎瓷刺入掌心。

他看著她，目光又是嫌惡，又是驚奇。

從那一次起，無煙就像一株被當頭澆了一勺開水的花草，蔫蔫地再也打不起精力，再次悲觀地放棄瞭解釋的盼望。

不遠處的牆角，俄然啪嚓一聲響，一名婢女打碎了杯子。兩人都頓了一頓，目光向著牆角掃去。

他俯下身，嘴角噙一個恨毒的笑：“我未死，你很絕望吧？”

他還是有一點在乎她的。既然在乎她，如果奉告他花了三百年時候將他的靈魂拚起來的雁舞，實在就是無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