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一肚壞水（1）[第1頁/共4頁]

“是，老夫人。”婆子奉命而去。

魏婆子舒舒暢服地倒在床上，總算感覺兩條腿冇那麼酸漲了，隨後打鼻孔裡嗤了一聲。秀才的女兒如何了？還不是要給她倒洗腳水？此人啊，各有各的命數，就得認命！那曹孀婦母女自是自矜，不過是感覺略有家底，策畫著許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妻罷了。哼！她偏要教她們到頭來哭著跪求她說合將那小娘皮從角門抬進謝府為妾！

轉眸瞥見魏婆子穿紅著綠的身影，淺淺一笑，“媽媽來得不巧，老夫人剛睡下，還請媽媽稍等半晌。”

魏婆子的屁股才沾在繡墩上，便又站起來回話：“回老夫人，那餘家小娘子是個倔強不知好歹的……”

魏婆子見兒媳婦乖乖挨訓，心下有覺無趣，腳上一用力，幾近將腳盆蹬翻，“去去去，看著就心煩。冇的做出一副受氣的模樣給誰看？你有工夫在老孃跟前甩眉拉臉，不如想想如何攏住了我兒在你屋裡多過幾夜，早早給老孃生個金孫的好！”

他從最後祖母承諾他納亦珍為妾的歡樂中醒過神來,感受府中並不似要替他籌辦喪事的模樣,屋裡的丫環個個都謹慎翼翼地，無人在他跟前說一句“恭喜少爺,要抬新姨奶奶進門”。

嫌給她的麒哥兒做妾委曲了麼？也不看看本身有幾斤幾兩？！不過是個孀婦養的冇見地的女兒，給麒哥兒為妾都是汲引了她。她倒拿捏起來，一而再地回絕。

偏廳裡有丫環掀了簾子出來，將手指悄悄豎在嘴唇上頭，“媽媽聲音輕些，老夫人累了，方纔盹著。”

魏婆子媳婦兒垂著頭，“娘說的是，是媳婦見地短淺，思慮不周。”

謝老夫人抿了抿薄唇，對魏婆子道：“老身傳聞那曹氏現在病重，想必家中過未幾久便要捉襟見肘。一事不煩二主，勞魏嬤嬤再跑一趟，去曹孀婦家問一聲，可有甚麼用得著我謝家之處，必然竭儘所能。”

秋闈試畢，他大病一場，祖母急得六神無主，厥後不知怎地想起納妾沖喜的體例來，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亦珍。

偏廳中服侍著的下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直如泥塑菩薩般麵無神采。

魏婆子嚇得一跳，“老夫人息怒！息怒！”

“祖母不騙我？”謝停雲將信將疑。

終究謝老夫人展開眼，淡淡看了魏婆子一眼，“來了？哎，人老了，精力不濟啊。”

魏婆子媳婦兒低眉順目地應了聲是，先將腳盆端出去，一盆臟水倒在自家通往外頭城河的水溝中，又回到婆婆屋裡，將地上的水漬都跪著抹潔淨了。這才輕手重腳退出了婆婆的屋子。

魏婆子心中有了計算，早晨便睡得極香，夢中幾度笑出聲來。次晨醒來，魏婆子由媳婦兒服侍著穿衣洗漱，吃過早餐，少不得對著兒媳婦一頓指桑罵槐，見日上三竿，這才穿戴整齊，擰著老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