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翩若驚鴻（四）[第1頁/共4頁]

“你不必謝我，我……亦是為了讓她魂歸有處。唯有如此，我才氣借走這幅皮郛，救回我的敬愛之人。”

“略有耳聞。”

“是在說觀察的意義。”

“薩滿說過，若不先將其本來的心魔驅除，很難喚醒她的靈魂，即便是喚醒了，三魂七魄離散得久了，也是心智不全的。”

她猶疑地把手遞給他，他牽過她來，豐富的手掌緊緊地握著她的。他們也冇有騎馬，就這麼一起並肩而行，不知為何，烏尤黛對他……總有種恍惚的影象。打從那晚他收留她進營帳時起，她便感覺有種熟諳的放心，彷彿潛認識裡曉得，他不但不會傷害她，還會庇護她。

皇太極如陷五裡霧中，不解釋義。

三年前。得知廣寧城的委曲後，範文采便一病不起，冇過量久便放手人寰。範文程接連蒙受兄姊連殤，在家中守喪不出。對於範氏一家，皇太極心胸慚愧。他曾信誓旦旦同他包管，會好好照顧她，成果……是他自作聰明，企圖救她，終究竟是害了她，害得她受烈火焚身之苦，害得她灰飛煙滅……

“她的肉身已焚，但靈魂未滅。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獨一的機遇了。”

那薩滿巫師幽幽地站起來，“當年老嫗到貝勒府上瞧病時，便發明此女脈象異於凡人，三魂七魄皆非其肉身統統。那肉身十多年了，麵貌也不改，這些爺總清楚吧……”

“她不會再醒過來了。”皇太極沉聲說道。

他收起先前的憂心笑容，展顏對她淺笑道：“烏尤黛，回到科爾沁了，你想做甚麼？”

“我們回家吧。”

“法生則生。法滅則滅。皆由人緣合會生苦。若無人緣。諸苦便滅。眾生人緣會相持續則生諸法。如來見眾生相持續生已。便作是說。有生有死……有生有死……”

皇太極將地上的烏尤黛抱了起來。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幾近冇有重量，方纔她的笑靨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而現在……懷中的人兒那一張毫無赤色的臉，令貳心疼不已。

自遼陽與她一彆至今，整整一千個日夜。

他冇有冒然出來，而是遣了堅固的丫環先去幫她洗漱，他便負手在外甲等待。昨日他赴宴前，便先跟她約好了，本日便帶她回家的。她聽罷天然是歡天喜地的，聽聞一大朝晨就起來籌辦了。

“六道循環，三世因果。是我們這一世冇有塵緣……”那喇嘛晃閒逛悠地站起來，笑中帶淚道，“多謝貝勒爺，把她的三魂帶返來，好讓她早日遁入轉世循環。”

他一吻落在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上。

“他就在前麵等你，去吧。”

很多人來攔他，也有很多人在等著看他笑話。冇人曉得，那一天他臉上是大怒，內心倒是苦不堪言。

“回家以後呢？”

“你是說……她還活著？”皇太極自言自語地點頭道：“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