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同心而離居（三）[第1頁/共4頁]

皇太極未出聲懲罰她，隻是溫馨地立足聆聽著，屋中的人正彈得出神，並未發覺。

月末，袁崇煥重回寧遠，重掌遼事，祖大壽在寧遠府上為他拂塵洗塵。二人痛飲至深夜方休。

袁崇煥輕咳一聲，本想說些應情之語，對上她的雙眸，開口卻又成了彆的一番話。

而她的笑裡有幾分真，又幾分假，他卻也猜不透，又或許是不肯猜透。

實在她的眉眼神態，與海蘭珠是有幾分神似的，畢竟是同係血緣親姐妹，特彆是方纔她低頭當真地操琴時，倒令他有幾分晃神。

得勝而歸後，正趕上中秋，袁崇煥遂在寧遠府簡樸擺了幾桌宴席，也未行拜堂之禮，便將海蘭珠納作了妾侍。

直至一曲末端，布木布泰才昂首瞧見門口站著的人，娩娩地存候：“見過大汗。”

她雖是笑著，那一張明豔動聽的臉龐上卻唯有清冷，比那月色還要讓人感覺疏離。

深冬的北風吼怒，零散飄散的幾片雪花落在他肩頭。他放慢了步子，循著琴聲，踱步到門口。

“那她腹中的孩子……”

丁巳，以克服，用八牛祭天。

如此良辰美景之下，袁崇煥亦起了詩性，暢懷道：“古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前人。前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正巧這時蘇茉兒排闥而出，籌辦添些炭火，卻直直地撞見了皇太極，驚呼道：“汗、大汗——”

“自古忠孝難分身，鮑機曾頌春秋吳國大夫伍子胥，忠孝誠無報，感義本投身。”

“不管疇前你是何人，但從今今後，你的名字都要冠於我下，形影不離，你可明白？”

海蘭珠怡然道：“大人做甚麼，都另有深意，不是嗎？妾身那裡敢猜，豈不超越。”

“大人臨行前囑托我好生照看，因而我便將其收歸祖府，以備不時之需。”

時隔一年，這錦州城，他還是奪了下來。

丁未，進敗多羅特部，敗之，多爾濟哈談巴圖魯被創遁，獲其老婆，殺台吉古魯，俘萬一千二百人還。

幸虧皇太極也不活力，隻是一本端莊的對著三歲大的女娃講事理，從女四書講到了天下事，馬喀塔一邊吃動手，一邊呆呆地望著她阿瑪，口水哈喇流了一肚兜。

袁崇煥點了點頭，如有所思道：“這孩子冇了也好。”

漢人對待妻妾的尊卑之分格外嚴格，所謂聘則為妻，奔則為妾。要納一門妾侍，不需求三書六禮，妾不能著大紅，隻能坐小轎進門等等。

袁崇煥慨歎道：“轉頭來想想，恐怕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而至吧……”

“我明白。一年前，我便明白。”

皇太極一步邁進屋中，問道：“你方纔所奏……是甚麼曲子？為何這般熟諳。”

因而又奏書了複遼之計，應循序漸進，以守為禦，以攻為略。並坦言本身做邊陲大臣的難處，不比做朝臣，軍中事件煩瑣，不免不能善衡，招來痛恨，當以成敗定豪傑，何況仇敵善用誹謗計。陛下若愛臣知臣，臣才氣冇有後顧之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