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政治是一門表達的藝術[第1頁/共3頁]

“歸去以後，曉得該如何讓縣裡這些讀書人傳唱提刑按察使司諸位上官的風骨了麼？”楊尚荊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很隨便地問道。

楊尚荊敲了敲桌子，慢吞吞地說道：“這個倒也好辦，如許罷，你就叮嚀上麵，說‘二位上官為安民氣，星夜趕來，不顧舟車勞累，親身宴請本縣鄉老、稚童總計二十餘人，與民同樂，親身用飯……不對，走入鄉老之間，親身為諸位鄉老夾菜斟酒，為各個小童發放蜜餞果脯，民氣大定，本縣百姓無不獎飾’，然後再寫‘二位上官深切田間地頭，於鄉民黔黎處體味案情，勞苦功高’。”

宴請鄉老……那宴席他黃文但是去了的，回籍老，層次最低的就是本縣典史和他這個教諭，胥吏甚麼的都在樓下了，至於深切田間地頭……這都第二天了，那兩位上官倒是去了鄉間，不過是由縣尊阿誰老仆領著去遊山玩水去了，勞苦功高個屁！

黃文固然有些陳腐，但他並不傻啊，僅憑著一股子陳腐之氣，還能爬上教諭這麼個肥缺？那但是把握全縣讀書性命脈的官兒，甚麼廩生、增生，全得算作是他的門下弟子了，以是他坐在楊尚荊劈麵，微微一躬身，答覆道：“回縣尊的話，天然是提刑按察使司諸位上官不辭艱苦，日夜兼程，趕到黃岩縣以後第一時候穩定民氣……”

第九十四章

黃文“啊”了一聲，他這個最高不過做了個臨省佈政使司照磨所正九品的檢校，臨老了回籍做個清貴的教諭，論起省佈政使司裡那些勾心鬥角能夠還會一點兒，但觸及到處所上的詳細事件，倆字兒，抓瞎，畢竟處所上一把手和同級的省直部分帶領都有很大不同，更何況九品的小官兒？以是他躬了躬身子，然後謹慎翼翼地問道：“恕下官癡頑，還請縣尊不吝見教。”

不過究竟是究竟，鼓吹是鼓吹，二者是不成能混為一談的，不然要縣裡那幫鬍子都白了的教諭、先生做甚麼？地主階層的鼓吹機構給地主階層唱讚歌，那必定是不能把好好的曲子改成閻王殿的《小鬼受審樂》，不然楊尚荊這個做縣令的會親身化身閻王爺，用他們的大腿骨做成鼓槌，用他們的皮蒙成法鼓，把他們的頭顱擺在祭壇的中間，親身給他們奏一曲有天下屋脊特性的天國交響樂。

聽了這話，黃文衰老的臉就是一抽抽：“縣尊，如果……如果有人問起，這縣中鄉老姓字名誰，該當如何啊？”

這幫封建官僚如何就這麼不開眼呢？

楊尚荊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又搖了點頭：“穩定民氣天然是要做的，但是如何穩定？這販子當中的言語，士林當中的清議，但是有能夠順著行商們的嘴，傳到軒鎳台、乃至孫藩台的耳朵裡的，那二位大人但是久曆處所，你這點兒道行怕是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了，如果這二位上官在兩司衙門內裡吃了掛落，我們這黃岩縣可也不能好過到哪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