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冊 第三章 複仇（終）[第1頁/共3頁]

甘檸真立在公子櫻背後，盯著他手中潔白如玉的琵琶。一點黛眉刀就藏在琴腹中，彈奏時，是得空抽出來的。

她唱著哀傷的歌，斬出飛揚的劍。

甘檸真搖點頭。

絃線奇妙振盪，喜、怒、愛、懼、哀、惡、欲、生、死、目、耳、鼻、口呼應竄改，甘檸真早已變成我的牽線木偶，目光微垂，冷靜點頭。

“已經隔了好久，我不太記得了。”

“我一向想來看你，但又怕你還在生我的氣，以是??????。”公子櫻遊移著說，彷彿歎了口氣。

“碧潮戈。”甘檸真淡然答道。

草原的篝火前，她和我手勾手肩並肩，嬌笑起舞。

“你必然要去找他嗎？檸真，偶然候不見，反倒賽過了相見。他一定像你那樣??????”他的聲音弱下去，神采迷離，彷彿被抽暇了統統的力量，“我們還是，去看一看蓮花好嗎？”

“也不算久，是你來碧落賦的第三年。阿誰時候，你有這麼高，剛到我這裡。”公子櫻伸手在腰間比劃了一下，笑起來，“你說七竅雪蓮隻發展在最酷寒的雪山，碧落賦裡是種不活的，因為它討厭這裡。你還挖出潭底的淤泥，悄悄抹在我的衣服前麵。我乾脆跳進水潭，硬拉著你，一起種下蓮籽。”

公子櫻一下子沉默了，隔了半晌，像是強振精力，帶著鎮靜的語氣說道：“你曉得嗎，就在我來之前，冷香潭裡的那朵七竅雪蓮著花了！你想不到吧，它真的著花了！如何，你不記得了嗎？”

樂聲反幾次複，如濕霧盤桓，昏黃難辨。那是一點黛眉刀被帶往碧落賦，前路茫茫，孤單無依。

“檸真，你找我嗎？”公子櫻走進水榭，冇有發覺甘檸真已然身不由己，受製絃線。

鮮血順著衣袍，感化開來。“撲通”，琵琶摔落在湖水裡，漸漸沉下去。

“蓮花真的開了，固然還很小，隻要一丁點的花苞，但真的很美。六合幻滅，我本覺得不會看到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公子櫻低下頭，熱切地看著甘檸真，忽而瞧見她眼角的淚痕。

“本來還是為了他。檸真，他真的那麼好嗎？”公子櫻痛苦地蹙起眉尖，胸膛悄悄顫栗，“我不是用心要瞞你。檸真，你，不要恨我，好嗎？”

（後天更噢，林飛對龍蝶了。）

公子櫻度量琵琶，翩但是至，像一道明麗的光扯開夜幕。

與碧潮戈一戰，他畢竟還是受了傷。

我用力，用力地擁緊甘檸真，絃線是無形的絲網，將我們連在一起。

初時，樂聲幽微，似秋蟲輕鳴，錯落有致。彷彿一點黛眉刀生於碧潭，出於深穀。

“嗆！”絃斷了。

碧落賦內裡，狂烈的風暴也彷彿倦怠了，雷火泯冇，虛空墮入了最深的暗中。

深深的雪層裡，她躺在我的身邊，肌膚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