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冊 第五章 我之天道[第1頁/共10頁]

到厥後，完整分不清甚麼是山，甚麼是天。山天一色，渺渺漫漫。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在山勢驚人的威壓下，我彷彿隻是一隻微不敷道的螻蟻，隨時會被粘得粉碎，還生不出任何順從的動機。

“豈不聞先破後立？”楚度眼中閃過一絲挖苦之色：“吉利天操控北境億萬年，也算是‘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梵長老的這番妙理本來是對人不對己的。”

楚度、公子櫻、無顏站在巷子中心，三雙目光齊齊落在我的身上。

梵摩頭髮微微捲曲，像嬰兒藐小的絨毛，麵孔紅潤，身軀昂藏，飽滿的肌肉透著古銅色的光芒。腰間繫著一件潔白無瑕的麻衫，遮住了下身，小腿以下空空蕩蕩，落空了雙腳。與青銅台打仗的膝蓋、腿彎閃爍著金屬光芒，竟然銅化，與檯麵緊緊粘分解一體，冇法挪動。

我心頭一熱，無顏是曉得我和楚度、公子櫻並不對眼，以是才用心不流露。

楚度的闖關，仰仗的是橫掃統統的法力，在絕對的力量下突破禁製。正像他所說的――神擋殺神，天阻斬天。這是他的道，君臨天下，所向披靡，是一種尋覓生命出口的強勢。

頃刻間，一道光彩萬丈的紅蓮之橋疇火線延長出去，盤曲迴旋而上，冇入天涯。楚度、公子櫻、無顏的身影前後呈現在橋上。

奇峰轟然從中裂開，暴露隻容一人進入的山縫，楚度飄但是入，山嶽在他身後重新合攏。

“菩提院好大的架子。”楚度眉宇間閃過一絲冷冽之色。按理闖過三關，就該順利進入菩提內院。現在在路上橫生枝節，吉利天不免有些刁難的味道。

楚度反擊道：“此言差矣。如果萬事遵守天道，豈不受困此中，何來衝破？何況一山更比一山高，對楚某而言，人生哪有甚麼顛峰呢？”

我頓時瞭然兩人患得患失的表情。

梵摩沉默無語，半晌後道：“北境八重天自有其均衡規律，魔主強求一統，不免生靈塗炭，天下大亂，乃至導致北境壞空。還望魔主三思。”

冇過量久，楚度冷哼一聲，徑直向前。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對峙下去，即便到時菩提內院主動翻開廟門，楚度和公子櫻在氣勢上已輸了一截。

公子櫻稍一躊躇，立即跟上楚度。兩人並肩走到山嶽前的一刻，四周突然一暗，整片天空都化成了濃厚的山影，鋪天蓋地壓下，生出龐大可怖的巨力，壓得民氣驚膽戰，汗毛直豎。在我們頭頂上方十丈處，山影停下不動，如同一把駭人的巨斧垂懸，隨時會騰空斬落。

無顏挑選了徹完整底的退出。具有讀心術，看破和厭倦了民氣的慾望。以是他寧肯冇有這一盤爭鬥無休的人生棋局。清算吵嘴，還抱一襟清風，天然就不再有囚籠。無顏的道，更像是一種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