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寒江垂釣[第1頁/共8頁]

秋驚寒下了馬車，低低地咳了幾聲，解下披風，抖落雪粒子。張遠已經笑容滿麵地迎了出去，接過披風，遞上狐裘，低聲笑道：“將軍返來了！”

不過，慕致遠對崔昊另眼相看的同時，也為崔昊這倚老賣老暗中喝采。

“牆上的壁畫美輪美奐，可遠觀不成褻玩。”秋驚寒低首持續削木屑，狀似不經意地提道。

“秋驚寒謀反，扣押朝廷欽和西北太守！”

第二日淩晨，雪停，左老將軍出殯，慕致遠代表朝廷送葬，仍然未見秋驚寒的蹤跡。一千餘人的步隊浩浩大蕩地從將軍府解纜，向北山行去，街頭百姓百姓自發讓道膜拜，乃至有披麻帶孝者，足見燕北雖民風開放，然禮節未廢，慕致遠內心頗受震驚。但是，慕致遠模糊感覺視乎有些分歧平常，幾次考慮後才驚覺街上雖熱烈不減，卻不見老弱婦孺。

秋驚寒讓開身子，率先進了竹樓。

“您就放心腸在這候著吧，如果不放心就讓小梁將軍去看看如何？”張遠一把扯住梁老將軍，低聲笑道，“若您這時候趕回漁陽，等將軍返來或許會有新的擺設，您到時候還得回涼州，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八千兩加五幅書畫？”

了結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後名，那會是她的心願麽？慕致遠點頭，他不曉得，也冇有人曉得，亦如冇有人曉得她為何會挑選燕北，為何會一向守著燕北。

從第二日伊始，各州、郡、府、縣前來記唸的人絡繹不斷，歡迎的人是以張遠為首的一眾幕僚。靈堂裡記唸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膜拜、燒紙，次序井然，與彆處罰歧的是冇有孝子，也冇有呼天搶地的哭聲，卻不失溫馨莊嚴，沉重寂靜。

“有沈將軍跟從著，曠達何必憂愁。”慕致遠緩緩地笑道，卻避重就輕，冇敢提左老將軍。

三人麵麵相覷，聽這頓挫頓挫的聲音中氣渾厚，涓滴不像是有事的模樣，但是黑妞那難過的神情也不像是假裝的。

慕致遠又抿了一口苦茶，漸漸平複心頭的顛簸，入迷地望著阿誰簡靜的女子漸漸地削著木屑，一絲不苟中透出些許溫和。

秋驚寒未應，手中的刀頓了頓，又持續削木屑。

此言竟讓慕致遠無言以對，是的，她不需求。自古交戰是鐵血男兒，加官進爵，封妻廕子也是男兒。

梁老將軍翹著髯毛，睜大虎目狠狠地瞪了張遠一眼，涼涼隧道：“曠達算無遺策，老夫甘拜下風。但是，這事不刻薄，要老夫出兵，一紙軍令便是，何必拿犬子做釣餌！”

“漁陽隻留了五萬兵馬，不可，老夫得馬上回漁陽！”梁老將軍回身便往外走。

“那又如何？”秋驚寒低頭持續削木屑，遲緩而當真。

“將軍，您看，這內裡涼颼颼的，穹蒼身子骨不近年青人，要不出來再說？”崔昊搓動手探頭探腦地低聲問道，這時候的崔昊冇有所謂的儒士風采，更冇有涓滴太守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