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世間道 之 天下大道[第1頁/共7頁]

長柏道：“小時來外祖家頑，有回我和佑表弟爬樹摘山查，辛苦半日才摘了小半簍。外祖父卻要我們將此中一半撿出來丟了。我如何也捨不得，外祖父卻教誨我倆‘倘不將爛果丟棄，那些殘剩無缺的，也保不住——為人處世，也是這個事理’；這句話，我記到現在。”

盛紘笑聲戛但是止，細想下，不由得盜汗淋淋——記起件舊事，本身會試時那年，元閣老和宋閣老爭奪首輔之位，兩人旗鼓相稱，先帝也好生難堪，此時忽有言官上奏，參元閣老淹冇亡兄產業，氣死寡嫂。

長柏正色道：“康家是禍害，遲早出事。母舅和父親頻頻互助，我總覺不當，早留了心。”

“這幾十年來，祖母不但替父護住祖產，還拿陪嫁替父親多方辦理，延請名師傳授。那年父親議親時，勇毅侯府本成心示好，可祖母見不是旁支族女，就是庶女，貌家底皆不快意。為著父親的出息，她寧肯和徐家完整斷了情分，也要尋一門好婚事。另有大姐姐，孫兒，幾個妹，祖母哪個不是當本身骨肉對待……這一樁樁一件件，盛家受祖母恩德如山高海深，如果父親和孫兒不為祖母討回口氣，那吾父還是人麼？！”

王氏情意擺盪，左思右想，伏桌哭道：“我真不想去呀……那邊人生地不熟，就我獨個兒……”

盛紘果斷情意，重重一拍桌，咬牙道：“非要將康王氏關起來不成！”

“我陪去。”

“是以，父親決不能讓步，這幾日必然要頂住。”長柏幾次叮嚀。

盛紘少年時就發弘願要光大門楣，倘若將來兒孫有出息，位人臣，怎能卻叫此事拖累？聽了兒這話，越想越驚懼。

“孫兒曉得外祖母內心氣甚麼。孫兒為著一個無血緣之人，重懲姨母，頂撞外祖母，毫不在乎真正骨肉血親。”長柏定定望去，王老夫人重重哼了聲，但神采已不如之前氣憤。

大奶奶，您真神人也。

從書房出來，迎著夜晚的冷風漸漸走著，不知不覺踱步到母親院落前，長柏思忖半晌，搖手叫沿丫環婆噤聲，悄悄走到母親窗前，正要開口叫，忽聽裡頭有低低的哭聲。

雖說跟次長楓更氣味相投，但他最倚重信賴的還是長。不管做報酬官，論純熟精乾，兩個小的都遠不如老邁，將來本身歸老，家屬還要靠長支撐。不管王氏有多少不好，能得這麼個無能兒老是大賺。

“莫非……非送進慎戒司不成……？”想及誠懇孝敬的兒和孫，王老夫人擺盪了。

康姨父冇有人證物證，巴不得快些擺脫康王氏，隻能入殻，盛紘撫掌而笑，誇道：“想不到我兒竟有陳平之才！”又調侃道，“你對康家內宅怎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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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看他滿臉怠倦，好生心疼，卻不好多勸，上前替他清算儀容衣冠，遊移道：“……本日外祖母叫我們氣的不輕，能聽你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