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敵人？恩人？還是――[第1頁/共4頁]

矇眼出去比囚禁好。哪怕再不甘心，采蘩不得不讓她們蒙上了眼睛。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聽得丫頭說進城了，她一把扯下了布條。

“你衣服上沾了毒粉，很難洗濯，又怕彆人不謹慎誤吸入，我便將它們燒了。”已經拿不出來，那女子但道，“你身上所穿皆新，論質地做工遠比你本來的好。”

采蘩驚奇極了，但她能說，“不過是木頭，流落到不識貨的估客手裡，被當作不值錢的便宜貨賣出來，也不是奇怪事。我看這就是根淺顯的木頭，請你還給我，我是不會出讓的。”

采蘩本想進城後就離她們遠遠的，現在卻改了主張。長安城裡她不熟，並且有人肯送，省她工夫。

“如何辦？到底如何辦呢？”小女人的聲音。

遠山眉，春梨目，腮飛霞，朱唇噘。肌膚似晶瑩潔雪，眼神流轉而嬌媚，身姿曼妙但傲岸。氣質清絕，眸底慧覺，似經曆豐富，又似芳華年事。

“是。”冇弄清狀況前，采蘩決定采納謹慎著友愛的態度，“叨教。是您救了我？”

“女人？”相較於采蘩的思路萬千，女子麵色靜冷。

采蘩排闥而出，門外無人保衛，更不似身處險境了。循聲繞廊，麵前峯迴路轉，高雅的庭園轉為豁然開闊的碧綠湖麵。湖邊有亭，亭中有女，歌聲婉轉。歌者亦是琴者。手撥絃，音美好，和起聲來令民氣神泛動。

正兀自深思，俄然聽到了歌聲。

丫頭們追采蘩而去，女子漸漸走回亭中，隻覺天旋地轉，好不輕易沉著的神采又脆開，眨眼落淚。

半晌後，慎重的音色響起，“也好。”

“找到了。”她哭泣，梨花雨，容顏更豔美，“老天有眼，我終究找到那孩子了。采蘩，采蘩，你可知，這名字是我取的？”

女子冰冷的神情不再，美眸燦爛閃爍，雙手顫抖，“你……你叫采蘩？詩經……詩經中……”語不成句。

采蘩盈盈作禮，回身剛要走，又想起一件事要問，“夫人，不知我本身的衣物在那邊？可否讓我換回？”

“去城西――西市尾巷地盤廟。”居瀾園臨時改成墨紙鋪。其一，不想讓陌生人送到家門口。其二，承諾過的事，就算遲了，也不能不遵。

但是，現在倒是在哪兒？身上換了一套衣裙，而固然是間美屋，內心並不敢輕鬆。唯有一處好，胸口不疼了。拉開袖子，也不見黑線之類的。被救了？還是被抓了？因為剛纔那兩個女人的對話，她有點分不清。天衣教除了教主以外都是女子，就目前判定，她身處一群女子當中。但聽上去對方冇有敵意，反而有些怕她之感。

倔不轉頭，卻聽到身後一聲響，采蘩忍不住去看。隻見地上落了琴盒，看似很貴的琴翻在一旁。

“三夜。”女子道。

“……這木是三百年的紫杉，天下奇珍。”女子握緊了簪子，“不是無姓之人能買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