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曲理直5[第1頁/共4頁]

他笑了笑，右手拍到吳明肩膀上，豪氣乾雲隧道：“小天走得早，你今後就是我兒子，隻要我們父子同心，這天下豈有害怕？”

何嘯天上前扶起他，眼中也微有濕意：“起來吧，好孩子！甚麼馬首是瞻就彆多說了，我平生繁忙，隻但願老來有個依托罷了，也算一點私心吧。”

兩人雖是翁婿，但吳明的根底在中西，何嘯天則是西北總督，要說常在一起會商軍機必定不實在際。但何嘯天的言外之意，是但願兩人彆走到刀戈相向那一步。吳明當即沉聲道：“這亦是小婿所願。”

吳明嚇了一大跳。小藝還籌算讓思庭跟何嘯天學藝，這可不可，豈不是害了思庭？現在就算對方情願教，也不能把這個寶貝疙瘩往火裡推。

何嘯天又是一怔，半晌才苦笑道：“你小子想得倒多，你擔憂立嗣以後，今後我若再有子嗣，橫肇事端是吧？”

看著目瞪口呆的吳明，何嘯天雙眉一揚道：“他既然脫手了，就得承擔結果，如果我不加以反擊，那大家都覺得我何嘯天軟弱可欺，這叫我今後如何統領西北三省？如何讓民氣服？世人隻道我冰臉斷念，可又有誰曉得我心中之苦？”

實在這點何嘯天不說，吳明都已經猜到了。他是西北總督，要說在南寧沒有細作，說出來誰也不信賴。既如此，要公開裡告訴吳明，也不見得是多難的事。何藝活著的動靜，南寧那邊是不肯讓吳明曉得，沙城這邊是不想讓吳明曉得，兩方同時坦白，加上相隔萬裡，不通鴿訊，伉儷二人做了三年的怨偶，也是道理中事。

第三十一節

何嘯天生性蕭灑，這類翻開天窗說亮話的體例固然痛快，卻把彼其間那層溫情麵紗剝得乾清乾淨。現在他親口承認對本身有所儲存，吳明就算心態再好，也不免欣然若失。

兩人雖是翁婿，實在並不熟，如此暗裡交心更是第一次。何嘯天一貫言談無忌，此次倒是少見的端莊，吳明心中一凜，行了一禮道：“嶽父大人請說，小婿洗耳恭聽。”

吳明順勢起家，咬了咬牙道：“嶽父大人春秋鼎盛，現在妄論繼嗣，彷彿言之過早。如若今後您老再有所出，如之何如？”

他說到何嘯雲時，語氣竟是少見的和順。何嘯天和何嘯雲兩人，兄弟乾係起先定然極好，不然何嘯天也不會立何誌為少主了。可世事難料，最後走到現在這一步，吳明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

何嘯天閉上了眼，歎了口氣接著道：“自從先考過世，嘯雲和我反目以後，這裡就隻要我孤零零一小我了，常常靜夜獨思，說不傷感那是假的。我但願，你今後能常陪我在這個議事廳會商軍機，直到我人生絕頂。”

這些話彷彿耗儘了他統統力量，何嘯天聲音降落下來：“我平生做事，從不向人解釋，也不屑向人解釋，你是我第一個當真解釋的人，但願你能對得起這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