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蘊請火1[第1頁/共4頁]

唐軒的話雖隻說了半截，但意義卻再明白不過。太後嘲笑一聲，揚著那冊子持續道：“唐大人，這麼說的話，我們另有進步了。可我們代表的是天子，他祝淮如此做，就是僭越失禮，是該殺頭……”

一陣冷風凜冽而來，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的太後不由打了個顫抖，她左手拿著本書，右手緊了緊厚厚的裘皮錦襖，頎長的眉如刀鋒般皺起，滿臉寒霜地看著劈麵的漢複帝。

“氣死本宮了，氣死本宮了……”

太後心下暗歎，大為可惜。這周子鴻不但與父親陶仁有舊，更是保皇派的中堅人物，若能拉至帳下，不說其他，單憑他名譽和影響力，就是一大助力。她看了正襟端坐的漢複帝一眼，突道：“唐大人，寫信給周先生，就說若至南寧，本宮願以太傅之位待之，為天子解業授惑。”

太傅掌管禮法的製定和頒行，為正一品，實權固然未幾，但身份尊崇。周子鴻如果真能接管此位，可謂一步登天了。--8624+393713-->

兩人說話間，唐軒在那寺人的引領下，進了書房，搶先跪伏在地，大禮參拜：“臣唐軒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說到這裡，她突地話鋒一轉：“對了，上麵還餘三十二人，此中二十六人已為我所用，另有六人呢？莫非無動於衷？”

“這，這個。”麵對太後詰問，唐軒也有些遊移，但想到這事畢竟是藏不住的，把心一橫道：“另有六人，他們想去中西生長。”

馳驅繁忙之下，唐軒更顯衰老，灰白的華髮近乎全白，人也形銷骨立，形若骷髏。聽得陶雨如此說，他咳了一聲，又施了一禮：“謝太後體貼。”

太後一怔：“去中西！中西苦寒之地，那及江南繁華，竟也有人情願去？”

漢複帝滿打滿算，也就五歲出頭。五歲大的孩子，用其他體例打單無關痛癢，但用一餐一飯相脅，倒是剛好不過。聽得太後叱罵，漢複帝那敢多說，嚇得連連點頭：“是，是。兒臣定當儘力，不讓母後活力。”

這個賢莊太後威權日重，向以剛烈鐵麵稱雄於朝廷，幾年磨礪下來，脾氣更如一把出鞘利劍，略不快意就是雷霆暴雨。曉得她在廚子上，唐軒固然性直，卻也不敢稍觸風尾。略微躬身，抬高聲音道：“客歲文舉八十三人，我方僅占十一人，今番能有如此成績，還很多賴吏部侍郎陶大人之功……”

跟著她這一瞪，錦袍黑冕的漢複帝跟著一抖，做賊似地看了看太後，又頓時垂下了小腦袋，揹著雙手，持續恭恭敬敬地坐在小錦墩上。他雙嘴一張一合，生澀的《千字文》一個子兒一個子兒的從他嘴裡蹦出來，如同銅板普通，斷斷續續跌落在地。也似感染了內裡的雨水，變得滯澀堅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愛……育……黎首，臣……伏戎……羌。臣伏戎羌，臣伏戎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