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4[第1頁/共4頁]

固然李羽說沒聽到甚麼，可吳明卻還是放心不下。他帶住南望翻身下來，抽出赤宵重重插入沙中，耳朵貼著劍柄細細聆聽。赤宵通靈，對震驚極是敏感，並且還能示警，插在地上能聽到遠處的聲音。戈壁上沒甚麼遮擋，更能及遠。他剛把耳朵貼上，便聽得內裡傳來一陣陣如金鼓敲擊的聲響，恰是駱駝和人類行進的聲音。吳明皺起了眉頭，細諦聽去，俄然神采一變。

淡淡的夜色中，又傳來一聲尖厲的笳聲，這回就似在耳邊響起了。

他翻身上了南望，赤宵一舉，大聲道：“停下來，以駱駝為圈，組周遭陣防備。”

第十五節

這一槍定然懾住了那些沙匪的靈魂，那上前之人連一聲都沒吭就已被斬，對這些沙匪的威懾明顯也是極大。沙丘上頓時又是一陣動亂，吳明見兩邊仇怨已成，機遇可貴，赤宵猛地一舉，厲聲道：“殺賊。”

這些沙匪既然殺之不儘，看來隻要擒賊擒王了，或可讓對方束手。

李羽怔了怔，再側耳聽了聽，才道：“甚麼也沒有啊。”他段位比吳明低太多，六識也不及遠，吳明有所感到，他還是懵懂。

笳聲的吹奏也是極有講究，如果吹得和緩，聽起來就幽涼漂渺，哀婉苦楚。如果太急的話，就顯得刺耳苦楚，震民氣扉。簡飛揚固然滿不在乎，但吳明心頭倒是越來越沉。沙暴後的戈壁，在月色下一望無垠，那些沙匪沒事理對近衛營的武裝視而不見。但他們仍然對本身動手，莫非真如本身所料，這些傢夥窮得活不下去了嗎？

他話音剛落，卻聽得身邊有人喝道：“毛賊，受死吧！”一匹駱駝已衝了出去，吳明定睛一看，倒是簡飛揚副將周吉。此時那人離得隻要幾丈遠，周吉的駱駝腳力甚健，頃刻便到了那人身邊，對著那人當胸就是一槍。

聽簡飛揚如此說，小江看了看排得整整齊齊的近衛營一眼，臉上不由一熱。他之前在青庭以北當標兵時，天然也聽過狼頭青的凶名。他們標兵隊最多也就幾小我，並且沒有武者之類的，彆說見著，就是聞聲了，也隻要屁滾尿流，有多遠跑多遠。此時有些失容，安閒道理當中。

吳明不由眉頭大皺，但開弓沒有轉頭箭，非論是沙匪還是近衛營兵士。兩隊人幾近同時向前衝去，駱駝奔騰，黃沙遮天，直如千軍萬馬，便似兩道相向而至的大水撞在一起，氛圍中也在頃刻間滿溢著血腥味。

吳明有些焦心，大聲道：“有仇敵正追上來，快佈陣！”

像是要映證他的話，夜色中又傳來了一聲尖厲的聲音。剛纔這聲音聽起來還甚遠，此時卻已近了很多，彷彿就是沙丘後收回來的。簡飛揚笑罵道：“狼頭青就狼頭青吧，瞎叫個甚麼，沒出息。”

不對。他猛地回過甚，看了看身後。此時步隊方纔翻過一座沙丘，底子看不出有甚麼。但吳明隻覺手指不住地顫抖，他忽地扭過甚，低聲喝道：“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