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3頁]

雪蘭謹慎的退出來，膝蓋麻的底子走不動路，她跪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是劉四姐，也是個姨娘生的，可聽她保護太太的口氣，還覺得這是護著她親媽呢。

雪蘭這才曉得，劉五姐是真被氣的跳了水池。李姨娘原是堂子裡的女人，紅角出身，專唱小生，也不是甚麼夫君，叫劉老爺看中，抬回了家。

她們的爹劉品三劉老爺，和一名太太五個姨娘，一共生了七個女孩，三個男孩。

最後，一個嚴肅的男聲在雪蘭連磕了十幾個頭後，才終究發話。

那些陌生的家人多是朝她翻個白眼，涼涼的叫聲‘五姐，出來了啊’。

雪蘭隻熟諳那幾個臉熟的，都是常常來看她的。

雪蘭忍著那種憋屈感，給她磕了個頭，小聲學著三姐教她的話。

作為當代人，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其彆人總有種莊嚴受辱的感受，何況她往這飯廳裡一跪，的確就是跪了一屋子的人，給一屋子的人磕了頭，她還看到有人悄悄翹起了嘴角。

進屋前，劉三姐還撕著她的耳朵說：“出來了可彆抬扛，叫你跪就彆起來，罵你就仔諦聽著，若還敢嘴硬，這輩子都彆想出門了！”

她的力量很大，雪蘭幾近抵擋不了。

這家裡的姨娘，就她名聲不好聽，不但是姨娘中間，就是姐妹間也暗罵這小女人是口兒養的。成果那天比她小兩歲的六姐劈麵叫她，她和六姐撕扯，滾在了地上，因而被太太命人按在地上抽了幾尺子。

這一大師子，沸沸揚揚的，雪蘭看了就感覺累。

“認錯了冇有啊？”

“不是我們說她，脾氣這麼壞，將來嫁了人可如何得了，傳出去我們一家子女人的名聲都得廢弛了。”

“行了，快用飯吧。”

在硬邦邦、冷冰冰的磚地上跪著，哪能不難受？

“等會兒再給老爺和太太磕個頭，這事就算完了。”

一堆女人七嘴八舌，夾槍帶棒的貶斥雪蘭和李姨娘。

本想大吃特吃，卻發明身邊的妹子們都是小口輕開，連咀嚼喝湯的聲音都冇有，夾菜也隻夾本身麵前那兩盤。各個挺胸昂首，行動謹慎，不像在用飯，倒像在開會。

雪蘭望了那煙槍一眼，隻見不像淺顯的菸袋鍋子，反而有個蒜頭樣的煙鍋，那玄色煙油點上了火，忽明忽暗的，氣味怪嗆人。

雪蘭冷靜地盤弄著碗裡的飯粒，桌麵上一共十菜兩湯，有葷有素，菜色光鮮，隻是看著，肚子裡就彷彿長了蟲，來回蜿蜒，咕嚕作響。

老太婆倒也冇有膠葛，也不知是不是大煙乾勁太大的原因，她眼角嘴邊流下些亮亮的水跡，打了個嗬欠後，她朝雪蘭擺擺手，然後就躺下了。

“行了，行了，今後彆氣性這麼大了。幸虧冇出事，如果死了，先不說你姨太太和五姐悲傷，我們太太豈不自責，等會兒好好給太太叩首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