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3頁]

她撩開車簾，窗外的統統都陌生非常，古舊的街道繁華如洗，各種讓人不敢置信的氣象一一掃過，黃包車伕、旗袍長衫，驚得她目瞪口呆。

“你看看這條告白，寮治遺精店，西四區北二街南首，火車站中間，售火車票。”

雪蘭很躊躇，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斷，她謹慎的伸出腦袋，四周看了看，這才讓雙腳落了地，然後她縮著脖子跟車伕走進了一間金飾鋪子。

鄭姨娘卻往門口一站說：“姐姐不必往我身上撒氣，還是多花心機教教三姐吧。傳聞那位副局長最喜好玩花腔，也不曉得折騰死多少小閨女。姐姐也是堂子裡出來的人，天然比我們這些懂事，教教她如何對付，也省的紅顏薄命。”

這是雪蘭第一次上街，說實話內心有些惴惴。

“哎，跟你說話呢，醒醒。”李姨娘又搖她。

“哎！”最後她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沉默不語。

“滾蛋！”李姨娘罵道，“我奉告你，不消在這兒看我們笑話，明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你覺得你們能逃過！”

雪蘭把她的手推出去，抱怨道：“你彆摸我，手怪涼的，人家還想睡呢，等會兒再說唄。”

雪蘭說：“是姨太太叫我去的，我三姐這不是快出門子嘛。我姨娘冇本領給她添置甚麼，想著當了幾個金飾，換成銀元，也叫三姐出門子的時候捎上，省的去了那邊冇處摸索。”

雪蘭曉得她糾結，或許還是驚駭吧，在宅門裡養了十多年的女人，除了這一畝三分地，內裡的天下太大太陌生。離了這宅院，三個女人如何度日？萬一冇勝利，又被抓返來如何辦？為了親骨肉才鼓起勇氣，可這勇氣卻敵不過毫無籌辦的手足無措。

雪蘭說：“叔，你帶我去找個實誠點的當鋪吧。”

“你也不必心急，我們漸漸籌辦。”雪蘭說，“總歸我們也試了，即便冇勝利，也好過隨便叫人玩弄。”

這時，馬車停了，車伕翻開車簾說：“到了，下車吧。”

“那姨太太還要把金飾贖返來嗎？”車伕問。

“唉！”車伕歎了口氣說，“老爺不能少了三姐的，姨娘也寬寬解吧。”

女伴計挺有職業素養，臉上的笑容穩定，彎著腰帶路說：“那讓我們店裡的徒弟看看。”

“那就聽叔的。”雪蘭說。

“閨女，娘是貧苦人出身，曉得外頭貧民過得甚麼日子，但就算是苦，也好過送去給那些人糟蹋。就算是個死，但我們娘仨死在一起，鬼域路上也不孤傲。”

翻了個身，矇住頭，正想持續睡，卻被一隻伸到被窩裡的手弄醒了。

鄭姨娘比李姨娘晚進門兩年，這十幾年裡兩人鬥得跟烏眼雞一樣。李姨娘見了她，隻要更不痛快。

“黃牛票……總之，這個票能夠臨時買，付得起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