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前緣（四）[第2頁/共4頁]

他曾問過洛雲扇：“你可願去和親？”

他道：“最後那一戰，王爺本可滿身而退，那裡曉得軍中出了細作。”頓了頓，公儀墨又道：“戰術被泄漏，我們也中了埋伏。王爺領著三千精騎往南邊突圍，卻不知落入了南詔國早已佈下的陣法裡。”

他與洛雲扇，以樂律訂交，也算得知己。這時的風寂想著，她若不肯，我若能幫她，也是好的。

風寂一時也有些魔怔了，他的目標該當是明白的，便是留下洛雲扇。她不是甚麼公主，和親的人選也不該是她。說到底，風寂在漠北無拘無束待的久了，並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麼一句話。他既然還想著，即便是天家，也不能罔顧洛雲扇自個的誌願。

他站在亭子外頭，還是一身鎧甲。安素窅看了他一眼，複又將目光投向彆處。

席間洛雲扇代表司樂府獻樂，安慕瀮將目光投向安素窅這一處，神采有些龐大。

隻聽得安素窅在身後淺淺的笑了起來，安素窅道：“風寂，你如果求我如何曉得我不會幫你？”

安慕瀮一貫由著安素窅，便下了旨意。

如統統知情者猜想的普通，徹夜，南詔國臣使再一次向璃國君主提出了和親的企圖。

安素窅望動手中起了些褶皺的茶麪，輕笑出聲，她道：“天然當真。”

即便她看不慣風寂和對洛雲扇上了心，可也不肯意到頭來倒是用如許的體例來拆散他們二人。更不肯……風寂惱她，恨她。

旨意下來的那一日，風寂畢竟還是去了裳梨苑。

不出不測，她天然也看到了風寂。

這，便是安素窅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又過了幾日，安素窅偶爾路過司樂府，再一次見到了洛雲扇。

隻是，任他在裳梨苑門口等了七日，安素窅卻始終閉門不見。

安素窅並不喜好酒菜上的觥籌交叉，尋了個不堪酒力的藉口，便讓月容陪著去了荷塘邊上。本來隻是坐在亭子裡吹吹風，卻不料等來了一小我。

不消嫁去南詔，最歡樂的人天然是洛雲扇。她覺得，風寂在得知這個動靜以後，該當同她普通歡樂，卻在風寂眺望向裳梨苑方向的眼神中，一臉的笑容逐步寂靜下來。

安素窅點頭。

影象裡，她也曾纏著他，讓他為她畫一幅美人圖。可當時，他老是會說，“風寂此生，隻畫山川，不畫美人。”

安慕瀮又道：“窅窅大可不必為此傷神，為兄已經決定，找個才形過人的女官封為公主，前去南詔。”

“我覺得素籮同你說過的呢？”即便是笑著，仍然是斂不去的華貴，安素窅不去看他，也不知這事和安素籮有甚麼牽涉。

她影象中的風寂，即便不常是笑著的，卻也不該是現下這般，冷酷到骨子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