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四章：尋琴[第2頁/共4頁]

湖泊上映下玉輪的倒影和漫天的星璀，淺滄一襲紫衫盤腿坐在鏡湖旁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一張琴就擱在他的膝上。夜風將他的墨發吹起，飛飛揚揚，暴露他低垂的劍眉和如扇的眼睫。他的背影融在夜色裡，喧鬨的像是一副畫，更像是一朵盛發在幽夜裡的玉曇花。

如許的琴音她曾有幸聽聞，時隔多年還是影象猶新。這是淺滄的琴音，如他的劍氣一樣，已臻化境。

琴聲婉轉，奏的是她並不熟諳的曲調。戌晚不敢上前，也不敢出聲提示，隻感覺麵前如許都雅的風景不該該由她來突破。直到淺滄用他苗條的手指最後剔了兩個音，琴聲的餘音平常而止。他闔上雙眸，用千年萬年來一貫無甚悲喜的嗓音問著她一句：“如何找到這裡來了？”

她何嘗那樣安閒歡愉，無憂無慮地笑過？也難怪阿誰男人密意呼喊的名字不是戌晚，而是彆的的兩個字，而那兩個字她現在想來確牢記不太清了。

他問的平平，而她卻被問的有些寬裕，戌晚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燈，又看了看淺滄餘給她的側臉，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就是俄然想來看看你，卻不知你何時來了人間。”

戌晚自以為他們之間當能算得上是知己。

“蘇越！”戌晚尖叫一聲展開雙眼，滿眼的驚懼和哀痛尚來不及減退，映入眼中的便是輕紗賬外的朗朗星空。戌晚支撐著坐起來，特長支著疼痛的額頭，方纔在夢中被驚出一身汗，風吹過來不由有些涼。戌晚將錦被往上拉了一下，雙手環繞住膝蓋將下巴抵了上去。夢中的統統都好似曾經切身經曆過一樣，不管是溫馨的還是絕望的。

她的眼波在尚未完整散去的華光裡感染了光彩，輪轉間傲視生輝。戌晚將目光緩緩從戌晚花上移到淺滄麵上，她含著笑唇角輕抿，對他說道：“你看，戌晚花開了。”

想到這些，她拾起妝台上的一隻珠釵，簡樸的在腦後盤了個，將頭髮束成一束，又從瓊枝上取了一盞燈，乘著月色踏了一片彩雲，順著淺滄的神蹟尋到了人間。

想起渾沌中的光陰，她悄悄一笑：“若不是你，我便再也等不到花開，嗅不到芳香，看不到胡蝶……”乃至見不到你了。餘下的七個字被她戌晚藏進了唇角勾畫的笑意裡，她微側過臉去望淺滄的臉，卻發明他的目光被藏在羽睫垂下的暗影裡，藏住了統統的情感。戌晚低頭含笑，用空出的那隻手在她和淺滄之間畫了一個圓圈，就花在她坐著的這塊石頭上，跟著她手指劃過的處所泛出粉色的光彩。隻是最後一筆並冇有首尾銜接，而是順著戌晚的手指往上走去。淺滄再一次側過甚來的時候，石上已經有一朵戌晚花在一眨眼的工夫裡抽枝抽芽，開的恰是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