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迷失[第1頁/共4頁]

“你這瘟神！要不是你，我們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

或許是僅剩的一點知己在與我心中的險惡作鬥爭，我俄然發明，這個天下變了，變得不是我所熟諳的天下了，那些天真，那些笑容，都已不再。

那小孩兒瞥見我，眼裡透露些許驚駭，可轉眼即逝，還大步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帶我到一邊的小樹林裡。那小孩兒的手，很和緩，帶著一種陌生，卻另有一股生澀的熟諳。

我搖著頭，“我不想殺人，這不是我的錯，是秋夕，是他把你們......”

我流著淚，邁動著如鉛的雙腿，一步步走了出去，走出了暗中，走向僅剩一點光芒的處所。

“他就是張繁華！殺了我們這麼多師兄弟的，就是他！”

“你說你冇錯，可他們又有甚麼錯！你為了活命，他們也是為了活命！為甚麼一樣的生命，你冇有放棄你的來挽救他們？答覆我！”

“你如何還不死！我謾罵你不得好死！”

“你不想殺人！可你殺了多少？你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生命嗎！你一條命，值得了那麼多命嗎？答覆我！”

“你殺了多少人？殺了我們多少師弟師妹？他們也有家，他們也想回家！可你，是你讓他們再也回不了家！”

我仰天大吼，天空的暗淡俄然變成了紅色，眼角滑落兩滴淚水，是紅的！我嘶吼著，雙手抓著頭，鮮血順著指甲滴落下來，我彷彿感受不到痛，因為這*上的痛，怎比過心中的痛！

我漸漸爬起家來，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我不曉得是不是血流乾了，可心清楚還是在跳動的，固然我的身材，冇有溫度。

有人帶頭，剩下的人刹時站起家來，凝神防備。

前麵有模糊約約傳來聲音，我眼裡閃過一絲亮光，緩緩走去。此次，不是村落，而是疆場，我瞥見血流成河，我瞥見屍橫遍野，我瞥見僅剩未幾的人在冒死廝殺，他們不是凡人，而是修士，各種奪目標神通四周飛濺，乃至另有殘存的能量轟擊在我身上，可我感受不到痛，乃至冇有任何感受。

有人沉默了，看著我，內心的擺盪使他們的兵器緩緩放下。他們中，另有很多人紅著的眼眶再次滴下淚來，隻因為一句，回家......那是每小我內心最暖和，最記唸的角落，這柔嫩的聖地，包含著他們的但願，他們的回想。

在這最脆弱的時候，我感到了孤傲，深深的孤傲，讓我心中的殛斃漸漸停歇。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無辜的，他們有家，有爹孃，有朋友，曾經的我，與他們冇有彆離，可現在，他們卻要死在我的手中，我不忍！他們隻是受人勾引，本不該死！他們和我差未幾大，我們本該無憂無慮在書院聽先生講課的，而不像現在，拿著刀劍，性命相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