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產[第1頁/共4頁]

芷音的嗓門幾近扯啞了，鳳昭宮主殿和大宮門隔著十多丈的間隔，為了這句話，她拚儘了滿身力量。粗使寺人的棍棒毫不包涵地砸在她的手上，身上，頭上，她感遭到猩紅的液體從臉上滴下，卻持續攢足了力量嘶喊出聲。

毓妃，你要生了？本宮這些日子，可一向盼著呢。罌粟這類東西，可致妊婦流產，也可致胎兒畸形，看來你是第二種呢。

“皇上大喜啊，小皇子在萬壽當日出世，是大吉之兆啊！”抱著皇子的嬤嬤明顯是毓妃的親信，她的話令皇後慘白的臉刹時變成青白。

“咣”地一聲，接著是一宮女的驚呼：“小主，小主你如何了……”

“是麼？娘孃的擔憂彷彿很冇有誠意啊。”

成嬤嬤直直望著皇後，臉上閃過驚駭，卻如一尊泥人定在那邊轉動不得。天子看了心煩，剛想出聲嗬叱，卻聽得殿內一聲高亢的哭泣，接著便是宮人高興的呼喊聲。

“皇後孃娘，臣妾看真正心煩的是娘娘您吧？您在這坐久了，必然累壞了。”淑妃淡淡瞥向皇後，朱唇輕啟，嘴角微揚。

皇後坐了好久，殿內的毓妃仍然在慘叫著，掙紮著。她沉悶地昂首望瞭望天，安好，誇姣的夜晚，卻讓她生出莫名的心慌。

“成嬤嬤如何還在這兒？你是四個嬤嬤裡經曆最足的，朕特地派你來照顧毓妃，還杵在這磨蹭甚麼！”天子聽到皇後的聲音，倒是被提示了，語氣不悅地對著成嬤嬤催促道。

她的嘴角正不受節製地向上揚起，是以不得不低著頭，袒護本身的神采。

“大喊小叫甚麼！還不快把你家小主送下去，在這惹得皇上心煩！”皇後見是一個低階嬪妃暈倒在地，不由更加沉悶，脫口叱罵。

劉院使和章院判全都被宣來了，醫女和嬤嬤們端著一盆盆血水進收支出，殿內的慘叫聲早已沙啞。殿外的嬪妃很多都隻要十七八歲，見到這駭人的場麵，都慘白了臉。

上一次如許牽著他的手，已經是多少年之前了？皇後不記得，卻在儘力地記著這一起，這一起從手掌中傳來的暖和，那珍稀的，無價的溫度。

殿外的統統人都被嬰兒的哭聲吸引了，天子一拍座椅站了起來，一個嬤嬤從殿內邁著小碎步，孔殷卻並不慌亂地行至帝前麵前，謹慎地將懷中一明黃華錦包裹的小團雙手奉於天子麵前。

“二皇子的生辰與朕同日，朕甚欣喜！傳旨，二皇子賜名‘熙’，本日遷往龍吟殿居住，朕親身教養！毓妃與社稷有功，加晉從一品惠妃！”

“回稟皇上，皇後孃娘，毓妃娘娘誕下皇子，母子安然！”

皇後猛地睜大了鳳目，下一刻卻不由地眯起了眼。

皇後不捨地鬆開天子的手，卻感遭到耳畔含混的熱氣，一聲“朕等你”落在耳中，讓皇後的滿身都浸在了暖暖春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