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1頁]

陳恒彷彿用儘了統統的力量，統統的精力，怠倦地閉上了眼睛，“我還能活三天。”

幾個呼吸的時候疇昔，陳恒軟軟地躺倒在地上，本來狠惡起伏的胸部緩緩安靜下來，呼吸也垂垂安穩。

桌角，留下了他那異化著泥土與鮮血的掌印。

“我必然要活下去！”

顫抖動手拔出塞子，他冒死地將瓷瓶往手心傾倒，倒出一顆黑漆漆，且披髮著腥臭味道的藥丸，吃緊忙忙塞入口中。

身材的痛感比起心臟的疼痛又算得了甚麼？

俄然，陳恒像是想起了甚麼，掙紮著想要起來，身子剛動卻“砰”的一聲摔下了床。

陳恒手腳並用，艱钜地向前爬去，空中玄色的泥土被壓進指甲縫，三兩下就排泄了血絲。

但是，他的神經早已經被那激烈的痛感麻痹，爬過了空中，伸手攀在殘破的桌角，強撐起來。

陳恒驀地從夢中驚醒，不，他是痛醒的。心臟在狠惡地搏動，狠惡地收縮，狠惡地疼痛。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三天……”

“我要活下去！”

陳恒的手在桌麵上胡亂抓著，掃落了一地狼籍，終究攥住一個小瓷瓶，如同攥住本身的命普通。

緩過氣來，陳恒視若珍寶般將三顆藥丸撿起來，謹慎地吹去灰塵，擦拭了一下又重新放回瓷瓶當中。

瓷瓶從他手心滑落，在地上骨轆轆地轉動著，灑落出三顆一樣的藥物，滾進泥土裡。

手按住胸口，他的神采痛苦不已，青筋畢露，整張臉都顯得扭曲起來。

清冷的月光從破暴露大洞穴的屋頂一瀉而下，灑落在陳恒的身上，就彷彿是輕柔地被褥，母親地度量，暖和地將他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