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執拗[第3頁/共4頁]

爺兒兩個拿冷水澆了把臉，從灶灰裡摸出幾個冷土豆揣著一壺水，裹著兀兒就出了門。

下頭三個最小的跟著劉芳娥他們過夜，遙遠帶著其他兄弟睡一間。遙遠白日在地裡勞作一整日，夜裡睡得死，若叫邊虎照看小的，兄弟幾個隻要一年四時睡濕褥子了。邊春晗打懂事起就帶著弟弟們起夜，早就構成了風俗。

“我撿的，在那邊湖上頭！”邊春晗說著拍了拍身邊的木盆，裡頭還放著一套濕漉漉的小衣服。

倒是邊長紀跟邊春晗春秋相仿，大抵曉得六哥的心機，來回張望了好幾眼，隻不敢搭話。

外頭雞才叫了兩遍，劉芳娥就推了推邊存誌，叫他起床。

邊春晗低著頭不說話，抱著孩兒的手卻更加的緊了。嬰兒感覺不舒暢，掙紮著哭了起來。

“爹。”邊春晗乞助般的叫了一聲。

“六哥，喂，六哥！”邊長紀追在背麵抬高聲音喊了幾下，隻一晃眼的工夫就看看不到人影了，隻得作罷，打了個哈欠爬到床上，冇心冇肺的倒頭就睡了。

“那不一樣，我的傻兒子，養個孩兒可不是你省口糧食出來就成的。”劉芳娥悠著老幺說。

劉芳娥掂起衣服看了看，是最淺顯的款式，料子也是常見的棉布。

“六兒――老六――春晗――”

“不是，不是，塔塔、啥、你的塔塔兒冇了……”

“六兒，聽你爹的，明兒叫你爹和大哥抽暇去鎮上一趟，把那孩兒送到派出所去，叫當局給操心。”劉芳娥把已經悠睡著的幺弟用一件破衣服裹好，在中間勸道。

一向冇說話的邊春晗猛地回身，說：“我撿到的就是我的，我就要養！”

邊春晗扯著嗓子應著，諳練的把小孩兒身上的濕衣服剝掉，揣在本身懷裡，快跑起來。

“六兒，這娃咱野生不起。”邊存誌把邊春晗拉到本身身邊，看了那嬰兒一會兒，摸著邊春晗的頭說。

“你哥哥他們養的小植物，死了頂多悲傷幾天，這孩兒可不是開打趣的，咱家連米湯水都給他吃不起，你孃的奶水連你弟弟都不敷吃，也勻不出來，現在他就有口吃的就成，今後還得上學、立室，你都管得住！”邊存誌想把哭鬨的嬰兒接疇昔幫手哄一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