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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鶯感喟，“榮寵再盛，也是後宮之人。後宮說得算的可不是承乾宮，另有……”頓了頓，“何況，皇貴妃娘娘最是以身作則的，從不準承乾宮逾矩。”

素勒嗔她一眼，“你方纔說的生日，便是生辰？”

小寺人就道，“那是那是，要不皇貴妃娘娘如何如此得寵呢？不恃寵而驕，還心腸仁慈，宮裡大家都獎飾皇貴妃娘娘仁厚呢！”

桑枝也不好再擔擱。她跟綠鶯不一樣，綠鶯奉旨出來辦事，身上帶著皇貴妃娘娘口諭，就算稍晚歸去，宮人也不敢不給麵子。可她就分歧，她身份寒微，縱使在承乾宮服侍到底也冇個輩分，不會有人肯賣她麵子。如許想著，桑枝也隻好自行拜彆。

素勒咬咬唇，轉頭道，“再冇有比我更至心的了。”

“對。”桑枝想了想，“素勒，你對皇後孃娘可不能直說‘她’啊這類大不敬的話，要用敬稱，免得禍從口出。”

桑枝一頓，唇角勾出笑來，“是啊，經驗你！這麼晚出來，也不曉得多穿點衣服。”

綠鶯握住她的手，笑容更加溫軟了些，“姐姐為我好，我曉得。但這件差事極其要緊，非得我親身去辦。”

暴露的部分金絲勾畫，彷彿是飛鳥的半個翅膀，夜色下桑枝也看得不甚清楚，但很明顯這絕非平常身份能夠穿戴。

“誰說必然要受惠纔會至心？”桑枝皺眉道，“固然我不熟諳，也不在皇後宮裡，但是，至心奉上一份生日祝賀有甚麼難的？便是個陌生人，遇見人家生日，也會至心祝賀啊。”桑枝反倒不能瞭解素勒，“你不是？”

桑枝一愣，綠鶯瞥她一眼，低聲道，“天氣不早了，姐姐先歸去吧。”

“不消了，”綠鶯輕聲說，“再晚些恐怕就要過了宵禁，你再不歸去隻怕就回不去了。”

素勒不置可否，“一段日子不見，你倒是更加端方了。”

等在永壽宮門口的小宮女不耐煩道，“籌議好了冇？再擔擱會兒，就都彆去了。”

小寺人見桑枝守了會兒，才道，“桑枝女人快些歸去吧，不然可就真難歸去啦。”

綠鶯微微點頭，“皇貴妃協理六宮，獎懲清楚。固然為人仁厚，但做錯事也毫不會姑息。何況，千秋令節不是小事，出不得半點差池，靜妃娘娘這裡如果不事前做足工夫，萬一在明天出點變亂，莫說我，就是全部承乾宮恐怕都不好交代。”

桑枝正要賠笑說話，小宮女俄然伸出一根手指，“要來，隻能來一個。出去兩個，打攪娘娘清淨。你們本身看著辦。”

桑枝對永壽宮輕車熟路，門口的小寺人對她也已經極其熟諳，倒是不認得綠鶯。不過這些小寺人天然都有幾分眼色，見綠鶯和桑枝一同過來，便暗自揣測出綠鶯的分量打號召，“桑枝女人，兩位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