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五色石(19)[第3頁/共7頁]
鸞簫回至香閨,把上項話一一對霓裳說知。霓裳聽罷,震驚了一片芳心,想道:“本日蜜斯把我妝得非常好了,祝郎內心已記取‘霓裳’兩字。隻是徒受浮名,卻無實際。倘異日祝郎真見我時,道我不是昔日所見的霓裳,當時隻怕輕覷綠衣,不施青睞。不若我徹夜假妝蜜斯,公開去與他相會,先定下此一段姻緣,也不枉他詩中偶合我的名字。”私計已定,便竊了鸞簫寫的那幅絳鮫綃藏在身邊,隻等夜深,瞞著鸞簫行事。恰是:
草下伏七人,化來成二十。
迎勢依著裴延齡的親筆疏草寫本錢章,並賀傢俬書一同上奏。憲宗即命裴延齡票旨。延齡擬將賀朝康下獄問罪,妻女入宮為奴,韓愈、陽城俱撤職,永不敘用。憲宗依擬而行。命下以後,賀公就京師捉下獄中,緹騎一麵到雲州提拿妻女。
實七實三頻數處,深閨苦衷隻伊知。
且說祝生見了假霓裳以後,想道:“侍兒斑斕若此,蜜斯可知。”又想道:“人家儘有侍兒美似主兒的,若蜜斯得與霓裳普通,也非常夠了,隻可惜她不肯出來一見。”癡癡地想了半晌。
濺牙能使睡魔降,止渴徒教望眼忙。
其破花燈謎雲:
鸞簫寫完,將來袖了,再到書齋送與祝生旁觀。祝生讚歎道:“蜜斯才情敏妙如此,前詩的係真筆無疑矣。”鸞簫道:“方纔蜜斯見摘去青梅,吟詩四句,郎君也請吟一首。”祝生道:“聞蜜斯佳詠。”鸞簫便唸叨:
祝生在賀家連續住了半月不足,調鶴私稟道:“老爺本教相公先到陽爺家賀壽,今壽期已近,作速去方好。”祝生此時未曾訪得鸞簫確切,那裡肯便去。調鶴見他遲疑不可,又稟道:“相公若還要住此,無妨到陽家去過,再來便了。”祝生想道:“我若告彆去了,怎好又來?”因對調鶴道:“其間賀老爺相留,不好便彆。陽爺處,你自去把書禮投下罷。”調鶴道:“老爺書中已說相公親往,現在怎好獨差小人去?”祝生想了一想道:“你與我年貌彷彿,況我與陽爺未經識麵,你今竟假扮著我代我一行,有何不成。”調鶴道:“這怎使得?小人假扮著去不打緊,倘或陽爺置酒款留,問起甚麼難應對的話來,教小人那裡支吾得過?”祝生道:“你隻推說要到賀表叔家問候,一拜了壽,就辭起家便了。”說罷,便取出版信禮品,並將本身的巾服付與調鶴,教他速去速回。調鶴冇何如,隻得將著書禮,雇下船隻,清算起家。到了船中,換了巾服,假扮著祝生,自往馬邑去了。